在人人自危的巴西“罪惡之城”裡約,華人卻覺得很幸福?怎麼回事

羅辛納因電影《上帝之城》而聞名,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標之一。它所在的裡約熱內盧曾被《今日美國》描述為“謀殺、綁架、劫車、武裝襲擊和盜竊等暴力犯罪是正常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裡約的貧民窟,每年有4000多人被殺,堪比戰場。

然而,在報告中,居住多年的中國人認為貧民窟是裡約最安全的地方。“中國人可能不相信貧民窟90%的人會感到幸福。”中國駐裡約總領事宋揚說。從他們的敘述來看,貧民窟的生活也很輕松舒適。並傾聽他們的故事,瞭解貧民窟不同於謠言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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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最大的貧民窟羅辛納被外界視為暴力犯罪的多發地,但當地中國人表示,它是裡約最安全的地方。

被當地人稱為“小農場”的“羅辛納”,四面環山、四面環海,夜晚密密麻麻的船艙裡燈光閃爍如星辰,幾乎給人一種繁華的錯覺。2002年,著名電影【0x9A8B】誕生在這裡……這裡不是好萊塢的貝弗利山,而是裡約最大的貧民窟。

根據官方數據,羅辛納大約有7萬居民,但事實上,在非官方層面上,多達20萬到30萬人生活在這個彈丸之地。世界杯期間,全球媒體的目光不僅僅是賽場上的比賽,還有裡約的貧民窟。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樣一群中國人還生活在裡約乃至南美最大的貧民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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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在巴西最大的貧民窟訪問中國人,這是裡約最安全的地方。

貧民窟的小餐館凈利潤3萬元

每個月,35歲的秦煥斌都會從他在羅辛納的雜貨店開車去聖保羅購物。聖保羅是巴西最大的中國市場,來自義烏的中國制造的小商品在這裡聚集。來回開瞭近10個小時,秦煥斌回到羅辛納,一頭紮進自己的雜貨店。這輩子過瞭10年。從女生發夾,化妝品,兒童t恤,十幾平米的店鋪,各種小商品一應俱全。如果不是門外環境,你好像進瞭國內10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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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建在山上的羅辛納貧民窟的頂部,可以隱約看到裡約市的高樓參觀巴西“罪惡之都”裡約,大傢都身處險境,中國人卻說很開心?

根據官方數據,羅辛納大約有7萬居民,但事實上,在非官方層面上,多達20萬到30萬人生活在這個彈丸之地。

秦煥斌的雜貨店位於羅基納哈貧民窟的山腳下。店外是一條寬度不到2米的主幹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在路上,許多人肩上扛著大包小包。路上不時會看到臟兮兮的流浪狗,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屎。油炸食品和奶酪面包的香氣夾雜著市場上腐爛的垃圾味、狗屎味和魚腥味。有時這些氣味會被敞開的污水管道的刺鼻氣味掩蓋。

17年前,18歲的秦煥斌還沒讀完高中就從傢鄉泰山出發,登上瞭從廣州飛往裡約的航班。10多年前,交通沒有現在方便。秦煥斌不得不在美國和烏拉圭之間中轉兩班飛機才能抵達裡約。經過近40個小時的行程,當他被親戚帶到自己在羅辛納貧民窟的住所時,他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瞭。“當時的環境比現在更糟糕。當時我就想,你為什麼來這裡受苦?還不如在傢呢。”回憶起當年剛入駐貧民窟的場景,秦煥斌笑著說。抱著賺瞭票錢回去的想法,他咬著牙留在瞭這裡。唯一讓他開心的是,兩年來,這裡的電話亭壞瞭,他可以免費打電話到中國。

在羅辛納貧民窟,原本有5傢中國人開的店,1傢中國人開的藥店,其中3傢是簡餐館,1傢是秦煥斌開的小商品店。後來藥店老板聽說他和溫州的一個中國老板拿下瞭日本著名植物性偉哥雷諾寧的分銷權,是一個有特殊需求的男性,然後合夥去經營一傢進出口貿易公司,他的店也轉讓給瞭當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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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幹凈整潔,中國生意興隆

李和他的妻子在羅辛納貧民窟的入口處開瞭一傢中國炒面店。李平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在商店收銀臺的筆記本電腦前打廣東麻將。他的筆記本電腦裡隻有兩個軟件,聊天用的QQ和粵語麻將。

在裡約的2萬華人中,約有1萬人來自廣東臺山,他們延續著“每個村子都迫不及待要效仿”的“潛規則”。他們中的許多人,像李和他的妻子,隻有小學文化。很多人偷偷來這裡謀生,低成本的貧民窟是他們剛定居時唯一的選擇。

和秦煥斌一樣,李的店也在貧民窟山腳下,他們租的房子也在貧民窟。因為貧民窟的房子不需要交稅,所以在貧民窟租一個10平米以上的房間。月租2000雷亞爾(折合6000元左右),水電免費,山腳下店鋪租金3000雷亞爾,略貴;在裡約市區,這樣的商鋪租金在2000-3000美元,租金成本翻瞭一番。貧民區有一個菜市場,價格隻有市內大超市的2/3,兩傢餐廳的貨源都來自這個菜市場。巴西人喜歡吃中國菜。羅基哈納貧民窟有20多萬流動人口,餐館生意不錯。一個月凈利潤至少1萬雷亞爾(3萬人民幣左右)。老板比警察更可靠。如果他們在那裡搶劫,他們會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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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民窟的廉價大衣和帽子市場看起來井然有序

李點燃一支煙,悠閑地坐在餐廳外。這一天,巴西在四分之一決賽中對陣哥倫比亞,住在貧民窟的人們呆在傢裡看電視轉播。李的餐館擠滿瞭人。

在他抽完煙之前,一個十幾歲的黑人男孩手裡拿著一個舊鞋盒向他走來。打開鞋盒,少年從裡面拿出一個帶有拋光屏幕的IPAD,給李看。這時,商店旁邊的巷子裡響起瞭刺耳的“爆炸聲”,讓人大吃一驚。想起之前傳聞中貧民窟槍戰的場景,記者下意識地跑到李的店裡。

“別怕,隻是孩子們在砸鞭炮。巴西隊進球後他們就會這樣。”看到記者的擔心,冷靜的李趕緊安撫說,他起身把旁邊的黑人少年打發走瞭。“估計是從外面偷的,要花我400元。”望著少年的背影,告訴記者李。本來我很震驚,貧民窟讓記者扣上“搶劫盜竊頻發”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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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上帝之城》劇照

裡約申辦2016年奧運會時,《上帝之城》發表瞭這樣一篇報道:與幾個申辦2016年奧運會的候選城市相比,裡約的暴力犯罪死亡率是芝加哥的兩倍,馬德裡的16倍,東京的33倍。美國海外安全顧問委員會將力拓的犯罪威脅等級評為“嚴重”。該委員會警告說,“暴力犯罪,如謀殺、強奸、綁架、劫車、武裝襲擊和盜竊,是正常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裡約的貧民窟,每年有4000多人被殺,速度堪比戰場;由於非自然死亡率高,貧民窟居民的平均預期壽命比外人低7歲。

不過,李笑著告訴記者,在他看來,貧民窟是裡約最安全的地方。

當李第一次在貧民窟定居時,看到有人在貧民窟被打死。一個住在貧民窟的人半夜搶瞭一傢店,被貧民窟的人打瞭一頓,屍體被扔在街上。

“你可以在外面做任何事情,但是這裡不允許偷盜和搶劫。如果有人搶劫住在貧民窟的人,他可能會被所有人殺死。”李認為裡約的搶劫案比貧民窟還多,這裡是裡約最安全的地方。因為世界杯,大量警察進駐貧民窟。如今,貧民窟已經成為裡約的一大亮點。在貧民窟向導的帶領下,你可以隨意走在貧民窟的街道上。“住在這裡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可怕。這裡每個區都有一個負責保護區內居民和店鋪的老板。他們比警察更可靠。我在巴西住瞭這麼久,相信我,這是最安全的地方。”秦先生看上去松瞭口氣,語氣出奇的輕松。

「大部分在裡約發生的劫案都發生在旅遊景點,例如海灘,而大部分劫案都是針對外國遊客。很多貧民窟的黑社會勢力內部保護很大。他們可能會因為槍支和毒品而向警方開槍,但對於住在裡面的人來說,他們會受到很好的保護。”中國駐裡約總領事宋揚告訴記者。

雖然住在貧民窟的安全是可以保證的,但李和秦煥斌都不相信巴西的教育水平。“這裡的學校不太關心孩子。來不來上課都無所謂。年輕的時候不關任何人的事。”雖然她的女兒出生在裡約熱內盧,擁有巴西國籍,但李和他的妻子把她送回臺山學習。秦煥斌夫婦也把兩個孩子送回瞭泰山,兩個學齡前的孩子帶在身邊。

中國人可能不相信90%的貧民窟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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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瞭快速融入這個社會,必須學習語言

秦煥斌雇瞭一個胸大屁股肥的巴西姑娘。平日裡他隻坐在櫃臺上,在網上看新聞。巴西姑娘負責拉客。請當地人打工,雖然要多付錢,但是當地人在語言上有優勢,更容易吸引生意。秦煥斌唯一頭疼的是,巴西本地人一天隻工作八小時,工作八小時後,人一分鐘都不加班。

這一天,巴西隊有一場足球比賽。巴西女孩不得不早早下班,坐在男友摩托車的後座,隨著排氣管的大吼消失在巷子裡。

在貧民窟裡,有很多年輕人像女孩子的男朋友一樣騎著摩托車。如果你走在狹窄的貧民窟小道上,可能會被疾馳而過的摩托車少年撞上。但不用擔心,他們不是國內搶劫的“野一”。因為貧民窟大多建在山上,上山的路比較陡,如果去山下的超市采購,把山上的住所搬回來就是一個體力活。這讓無所事事的年輕人看到瞭商機,上一次騎摩托車帶人去山上的貧民窟就能賺到4雷亞爾。說到底,騎摩托車帶人上山能賺50雷亞爾以上。每天掙點零花錢,這些年輕的摩托車手們就會完成工作,在沙灘上踢足球。在他們看來,幸福遠比賺錢重要。“中國人可能不相信貧民窟90%的人會感到幸福。”宋揚這樣說。

在貧民窟生活開店十幾年後,秦煥斌逐漸受到巴西人“享受生活”精神的影響。每半個月花600雷亞爾(相當於1800元左右),帶傢人租船出海。“賺多賺少沒關系。大傢開心就好。”不知不覺中,他和傢人已經融入瞭巴西人的生活。在巴西生活越久,秦煥斌就越願意和當地人交朋友。“巴西人熱情,真誠,愛幫助別人。不像有些中國人,說什麼都想著錢。”在貧民窟,過去有中國人經營的雜貨店。秦煥斌經歷瞭中國老板拖欠房租後的“化為烏有”。雖然秦煥斌努力瞭十幾年,在山那邊的LEBON商業區已經有瞭商鋪和公寓,但他還是願意在貧民窟做生意。然而,當記者問及離店不遠的李餐廳時,秦煥斌想瞭很久。“我真的不記得他們叫什麼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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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日歷上的漢字和紅色的燈籠仍然透露著濃厚的中國氣息

雖然已經適應瞭貧民窟的生活,但秦煥斌和李都不願意多談貧民窟的生活,似乎也不希望國內的親戚朋友評論自己現在的生活。

當記者提出參觀他們住在貧民窟的地方時,雙方都禮貌地拒絕瞭。“如果你參觀瞭城裡的大房子,那就在這裡算瞭。它又小又亂……”秦煥斌擺擺手,笑著說道。

傍晚,夕陽西下。

這個時候原本是秦煥斌和李最忙的時候。下班回到貧民窟的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去小餐館點炒面,然後在晚上逛逛小店。

然而,這一天,巴西在四分之一決賽中對陣哥倫比亞。雖然比賽在北方城市福塔萊薩舉行,但每次巴西和哥倫比亞比賽時,整個國傢都處於半假日狀態。大多數生活在貧民窟的人會選擇在傢看電視廣播。即使去餐廳看球,也會選擇半吧餐廳,很少有人出去逛街。

“真希望世界杯快點結束,這段時間生意不好。”秦煥斌笑著說道。

這時,旁邊的餐廳裡傳來一陣歡呼聲。席爾瓦領先哥倫比亞,以1比0領先巴西。秦煥斌開心地站在店外,和貧民窟的路人擊掌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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