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惡心
文 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沈逸
復旦大學國際政治系教授
實話說，我現在的心情十分微妙，一方面某種難以名狀的憤怒情緒充斥著我的內心，另一方面我又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怎麼說呢？看到一幕滑稽劇以出乎意料的方式，鬧哄哄地展現在我的面前，產生瞭一種的復雜心態。
今天我們要說的是美國的“睡王”，居然很認真地重新開始在所謂新冠病毒起源問題上搞事情。他發瞭個聲明，這個聲明就是一個具象化的滑稽劇，為什麼呢？因為在這個聲明的第一段，他一上來講說我在去年新冠病毒剛開始出現的時候，就如何對特朗普說瞭一些話，當時特朗普沒有聽我的。
為什麼說這段是滑稽劇？2020年4月份，美國有個網站叫POLITI FACT（政治事實），對拜登的這番話做瞭一次判定。判定的結果是mostly false，絕大多數是錯的。
今天拜登堂而皇之地，把被美國事實鑒定網站在2020年4月份鑒定為錯的觀點，寫進瞭白宮的官方聲明，何等的滑稽？！
聲明的第二段，認認真真地說美國的情報機構去搜集有關病毒起源的情報和信息，然後他們提出瞭兩種假設：一種是所謂起源於動物的假設，就是自然界假設；另一種是起源於實驗室的假設。當時給出的證據可信度基本上是middle and low，就是中低。於是他希望去重新驗證一下，給瞭90天時間。這被中國網民天才地直觀概括為：我給你90天時間拿出一份令我滿意的報告，如何令我滿意？這個東西你必須證明是從中國的實驗室裡面出來的，滿足我的需要。
有本書的名字叫《情報分析：結構化分析方法》，作者是小理查茲·J. 霍耶爾，是美國情報分析創新方法集萃的中譯本。看過這本書的人，以及對美國情報系統相關工作方法有所瞭解的人，可以這樣說，今天是美國情報界的恥辱日。為什麼？當情報機構明顯交瞭一份報告，這份報告的結論是沒有充分證據證明我們預設的假設，其中一個假設就是所謂這種病毒是從武漢實驗室裡泄露出來的，但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為什麼會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邊需要說明一點，情報機構做的是情報工作，他的任務是辨析信息的真偽，但是病毒溯源本質上是一項科學的工作，是科學傢去做的。當美國情報機構被美國政府賦予重任，去找出所謂事實真相的時候，後面就已經有瞭一個潛臺詞——就是“我認為”這個東西一定是從實驗室裡面出來的，但是相關的信息被某種力量遮蔽瞭。現在拜登希望搞情報的人上去，幫我把這種遮蔽真相的信息剖析開，找到裡面真實的東西，把它給挖出來。
這一份聲明，以公開的形式再現瞭鮑威爾的洗衣粉。就是以某種形式再現瞭小佈什在2003年伊拉克戰爭爆發之前，給美國情報機構下的指令：給我找一份證據出來，證明伊拉克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有人說你太誇張瞭吧，到這程度瞭嗎？不好意思，我這邊要調一個東西出來給大傢看：
2002年9月8日，Michael R. Gordon和Judith Miller在《紐約時報》發瞭一篇文章：Threats and Responses:The Iraqis; U.S. Says Hussein Intensifies Quest for A-Bomb Parts（威脅和反應：美國情報機構說薩達姆·侯賽因追逐獲取原子彈部件），這就是伊拉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問題的由來，也是2003年美國入侵伊拉克最重要的合法性理由的由來。這篇文章的主要消息來源是什麼？匿名的美國情報官員。Michael R. Gordon從來沒有交代過自己的信息來源是什麼，Judith Miller後來說瞭，她的消息來源是一個中央情報局的暗探，後來為瞭這個事情還造瞭牢獄之災。
但就是這個Gordon，非但啥事兒都沒有，過瞭一年多的2004年10月20日，他居然寫瞭一篇這樣的文章：Poor Intelligence Misled Troops About Risk of Drawn-Out War，像沒事人一樣地告訴大傢，我們在伊拉克的軍事行動是由於質量非常糟糕的情報所導致的。維基百科上這個Gordon有一個詞條，其中專門有一節說的就是他在導致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過程當中所發揮的作用。
而前兩天，這個Gordon再度出現，寫瞭一篇文章，發現匿名的美國情報官員此前未經披露的調研報告，2019年11月份武漢某某實驗室同時有三個人生病瞭，他們表現出瞭疑似新冠的癥狀。
這裡面的詭異之處在什麼地方？“武漢實驗室病毒泄漏說”在2020年5月初被全面批駁過，最出名的批駁者——有美國抗議隊長之稱的福奇博士，在接受采訪時表示：證據顯示新冠病毒並非是中國實驗室制造；2020年5月4日接受國傢地理采訪時，他同時不認可實驗室泄漏一說。而且他講沒有科學證據顯示新冠病毒是實驗室制造的，同時他也不認同、不接受實驗室泄露的說法。他在這裡面講得非常清楚，如果你觀察蝙蝠體內的這些病毒結構，然後遵循科學的依據，它會告訴你這病毒就是自然界演化然後傳播的結果，隻是我們可能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源頭和最終傳到人身上的中間宿主。僅此而已。
2020年的5月份到現在差不多一年時間瞭，沒有任何新的證據，僅僅是把特朗普政府時期搜集的所有所謂“證據”打個包，找瞭一個在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過程當中有撒謊前科的——當然不知道他知不知情——扮演放假消息工具人的記者，在媒體上以極其不負責任的方式給放出來，想幹什麼？你究竟想幹什麼？！
說實話，讓人感覺十分地憤怒、可笑！如此卑鄙、齷齪、滑稽的鬧劇，在這樣一個時刻上演，惡心！令人感到難以遏制的惡心！
讓我們把話攤開。目前為止，美國手上沒有拿出任何新的證據，這些證據全部是特朗普政府時期收集的，而這些證據在特朗普政府任內，已經最大限度的通過各種各樣的媒體（傳播過瞭）。當然和現在的區別在於，當時因為美國主流媒體對特朗普這個人以及相關黨派的排斥情緒，相當一部分是通過社交媒體平臺，通過類似於像“中國數字時代”或者是那些從中國跑出去在境外搞的邪教，他們的媒體在那邊傳播。最初的消息來自於通緝犯，來自於陰謀論的愛好者，來自於從中國大陸經香港叛逃出去的所謂研究人員，他們給出的胡說八道和生編亂造的東西被結集成冊。在特朗普政府任內我們看到過什麼？共和黨有一本手冊，引導共和黨人在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如何進行回應。回應的宗旨就一條——把責任推給中國。
當初這些東西，不僅媒體而且科學傢都公認是謠言，中國接受瞭世衛專傢組的檢查，積極配合調查進行瞭溯源工作，提供瞭相關的所有材料，證明實驗室泄露極不可能。
在這裡要解釋一個問題，就是語言的風格。所謂科學的語言，它是嚴謹的、規范的、特殊的，不太可能給出一個100%的概率性判斷，但是當概率大到一定程度，比如說超過90%、95%，那麼我們就可以看作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在宣傳過程中，現在的歐美媒體在一些特殊力量的配合下，采取瞭一種極其卑劣的策略，你說95%是吧？那麼你告訴我，你能不能說100%？你不能說100%是吧？那就是可能性還在，對吧？
聽上去很繞，但想要告訴大傢的是，“忠誠不絕對等於絕對不忠誠”，戰錘40K裡那句玩傢的玩笑梗，在現實當中成真瞭。現在常見的情景是什麼？一個有良知的科學傢站出來，說這個東西極不可能是從實驗室泄露出來的，一群人立刻沖上去網暴：你擁抱共產黨、你收瞭中國政府的錢，如何如何。我知道有科學傢為此被弄到在社交媒體上刪賬號，然後他們就逼著你說一句“不能100%排除這種可能性”，就逼你說這句話，哪怕所謂的100%指的是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從那裡泄露出來的概率是99.99%，可能性小於或者等於0.001。OK，你就必須跟我說不能100%排除，隻要你說瞭不能100%排除，他在宣傳上面就可以說科學傢說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就是這樣一套話術。
馬克思講悲劇和鬧劇，現在我們就看到瞭一幕鬧劇。戈培爾說謊言重復1000遍就是真理，說實話當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認為是笑話，怎麼可能？後來發現他居然描述的是西方的事實。一模一樣的事，一模一樣的材料，一模一樣的科學，一模一樣的人，在特朗普時期自己說這是假話，到拜登這裡就變真瞭。
我們要思考的是，睡王究竟要幹什麼？給出瞭一個90天的期限，意欲何為？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瞭這一步，我們不妨就做如下這三件事：
第一，梳理一遍脈絡。
第二，弄清一些要點。
第三，識別清楚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首先，梳理一遍脈絡。這個事情是怎麼來的？以美國為例，在新冠病毒爆發的過程當中，美國政府不同人不同時間說瞭什麼做瞭什麼，這個梳理過程非常重要。因為在這裡面我們會發現一些關鍵點：早則1月5日遲則1月10日，中國多個科學團隊就已經把新冠病毒基因測序的數據上傳到瞭美國國立衛生機構NIH所運營的基因銀行，這個大傢在網上可以搜上傳的記錄，在病毒網站virus log上也有相關的記錄。
當這些記錄出現的時候，我不說中美雙方通話時中方向美方通報這些問題，就這個數據來講，這個基因測序數據公佈之後，核酸檢測試劑的生產就可以啟動瞭。那個時候去看一下美國的確診人數，去看一下美國政府對中國關閉邊界的日期，去看一看它後續的表態，你會發現美國政府最晚大體上在2月24日或者27日的時候，就已經開瞭一個有安全權限的人才能參加的內部會議。福奇博士、一些國會議員，還有包括像特朗普這樣的領導人、內閣的主要成員聽取瞭報告。在會上他們應該已經得出瞭一個結論：這種新冠病毒的風險性要超過1918年流感病毒。
但開完這些會之後，他們沒有以任何形式去警告美國百姓，相反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與會人員中有一個來自佐治亞州的女參議員，她的先生是紐約證交所主任，他就開始去做股票瞭，拋售瞭當時是市面上看上去很好的航空和餐飲業，後來疫情爆發之後這些行業股票被腰斬、狂跌，大量吃進瞭當時仍然不引人註目的以zoom代表的一批軟件企業股票。這個行為後來被參議院進行瞭調查，調查的結果認為說這是ok的。
而在此過程當中，包括充滿瞭戲劇性的醫療船等一些事情我們都不去講它，有一個早期關系到美國新冠疫情發展和治療的核心問題——關於檢測的問題。美國有一本著名的雜志叫《名利場》（Vanity Fair）在去年發過一篇文章，大概是講新冠病毒核酸檢測的計劃是如何消失在白宮的空氣裡。那篇文章的寫作得到瞭洛克菲勒基金會的大力支持，寫出來瞭之後，洛克菲勒基金會的副秘書長在自己的推特官方網站上對它進行瞭轉發。
它裡面講瞭一個很簡單的事情，就是“懂王”的女婿庫什納和他若幹個年輕的億萬富翁級別的大學同學，做瞭一個以聯邦政府出面在全美進行核酸檢測的計劃，制定的時候得到瞭洛克菲勒基金會的大力支持。甚至於庫什納以某種形式的先斬後奏，通過某一個中東國傢在中國大陸采購瞭大概300多萬美元的核酸檢測試劑，以實現前期的控制。這些核酸檢測試劑如果能夠得到有效使用的話，一定能夠識別出當時的潛在感染人群，但是這個計劃後來就消失在白宮的空氣當中。
根據那篇文章作者的推測或者根據他的一些消息，他認為這個計劃消失的原因是，白宮進行的評估發現當時新冠病毒在美國造成的疫情傳播范圍，主要發生在所謂的藍色州——民主黨占優勢的州。那些地方受苦受難的民眾不是共和黨的選票，甚至於在選舉過程中可以用藍色州早期抗擊疫情表現不佳，作為證據去攻擊自己的對手。
冷酷的政治精算導致美國一步一步失去瞭對新冠疫情的控制，讓疫情在美國變成瞭一場災難，最終在高端醫療資源數量、P3P4實驗室數量、高端科技和生化科技能力均占據壓倒性優勢的美國，令所有人感到大為訝異地失去瞭管控新冠疫情的黃金時刻。現在的死傷人數已經遠遠超過瞭美國歷史上自立國以來所有戰爭中任何一場戰爭的傷亡總和，這不是一場意外，這是恥辱。
面對這樣一場恥辱，美國精英有沒有反應呢？有，他們有本能的焦慮，但是這種本能的焦慮，在精致的利己主義以及整個美國政治經濟社會制度的結構性約束下，向著一個更加惡劣的方向發展，就是傳播謠言、傳播虛假信息、制造虛假信息，將民眾的憤怒引向一個錯誤的方向，引向一個代罪羔羊——中國。
怎麼引？很簡單，做兩個替代：
第一，隱藏新冠疫情失控和新冠疫情治理不力，把矛頭聚焦到病毒的溯源，用對溯源問題的討論取代對新冠疫情治理的討論，遵循一種完全不講道理的巨嬰邏輯：如果沒有這個病毒就不會死這麼多人，我在中間是沒有責任的。
中國人無法理解這個邏輯，為什麼？很簡單，我們認為，抗擊類似於新冠疫情這樣的大型公共災難流行病是政府的職責，不管這個病毒從哪來，當你識別出來發現瞭之後，你應該有能力把它給控制起來。在美國和那些跟美國走得非常近的、叫囂著要跑到中國來搞溯源的國傢，我們看到的是什麼？政府躺平、群體免疫，然後等試劑、等疫苗，出來瞭以後自動解決，事情就是這麼一步一步演變過來的。
然後你看到瞭無數的計算，在美國國內選情的夾雜下，在美國維護自己霸權的考慮下，在維護美國金融市場指數、少數金融資本的利益高於拯救人民的考慮之下，美國的新冠疫情徹頭徹尾變成瞭一場災難。
在2020年總統選舉過程當中，拜登以及民主黨毫不猶豫地運用瞭這場疫情，作為攻擊他的共和黨競爭對手最重要的一個攻擊點。進入到2021年，新的美國政府上臺之後，在應對新冠疫情過程當中乏善可陳，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疫苗身上。就在這幾周，一些有認真研究新冠病毒的研究者拿出他們叫COVID-19 model的傳播模型，很明確地告訴大傢，美國今年夏天也許是靜悄悄的，疫情數據會相對比較好看、比較低，而這個比較低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它曾經有爆發非常高的時期，所以現在相對比較低瞭，到瞭秋季，走著瞧。
為什麼？因為現在，像加利福尼亞的一些地方已經說6月15號要全境恢復正常。按加州最新的數據顯示，在一天新增確診1000多、新增死亡30多的情況下要6月15號要恢復正常，隻剩兩周左右時間，這是將疫情視作兒戲。然後你再看到美國對疫情討論的最新發展，是把過去一年已經明確的、自己都說過不成立的東西拿出來說，這是真的，這有可能是真的，這或許是真的。
這時候再強調如此做法的卑劣已經沒有用瞭。我們來分析下這種心理，記得一本教人背單詞的的書在前言裡面講，背單詞的人就是要反復嘗試不同的方法去背同一個單詞，以取得不同的結果。什麼叫結果？從記不住變成記住，在背單詞過程當中這麼幹是很好的，但是客觀上，從醫學、從科學角度來看，進入這種精神狀態的人並不特別的健康。為什麼？同一件事、同一套材料，反反復復不停地從不同的方向去試，以取得不同的結果，事實上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心理上不停地去追求一個不同的結果，這種狀態通常稱之為精神疾病狀態，簡稱精神病，不是特別健康。
同樣的一堆材料，特朗普在任的時候你說是假的，換到你自己上臺就說是真的，這不是病是什麼？那麼，認知這麼扭曲的人是怎麼出現的？我們來畫一下重點：
第一，結構性焦慮。什麼叫結構性焦慮呢？我不太喜歡陰謀論，我不認為有任何單一的核心主體能夠在今天這麼復雜的一個事裡翻雲覆雨，辦成很多事情，但是多行為體的多中心共振，基於某種共同的、分散的認識，在沒有事先聯系的情況下，從不同方向采取某種本能的行動，這是有可能的。
新冠疫情對全世界各個國傢進行瞭一次極限的壓力測試，美國暴露出瞭結構性的危機。這種結構性的危機在美國這樣的國傢層面、用美國自己的話語體系來說叫什麼呢？叫失敗國傢，是國傢的失敗。這是政策性的話語描述，用理論的話語來說是什麼呢？Political Decay，政治衰朽。政府沒有能力有效地提供公共物品，解決民眾的實際問題，面臨危機沖擊和挑戰，隻能不停地制造一個外部的假想敵，找一堆虛假的證據，通過強大的宣傳工具對民眾進行洗腦，然後把民眾的註意力轉移到虛假的目標上去，實現內部矛盾的外部轉嫁，教科書一般的經典。所以第一個重點是，當前他們在轉移矛盾。
第二，他們在混淆視聽。什麼叫混淆視聽？他們把溯源取代治理，不僅取代國內治理，而且取代全球治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發達國傢已經準備好遵循馬爾薩斯、或者是極其殘酷的社會達爾文弱肉強食的選擇理論，任由病毒對他們、包括在全球范圍進行一次自然選擇。他們采取瞭自私刻薄到令人發指的做法，囤積疫苗，阻斷生產疫苗輔助性原料在全球的流通，讓全人類為他們的自私去買單，而與此同時，還要往這場事實上在全球災難當中唯一有可能扭轉整個局面的國傢——中國頭上去栽贓、去抹黑，以滿足他們內部政治私利的需求。
這不叫低人權發展，這叫無人性的發展。西方國傢的發展模式、國際全球治理模式沒有人性。這不是情緒性的表達，這是基於對資本主義內生規律認知之後的理性概括，可是對於這些資本主義國傢來說，人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它就像耗材一樣，是可以消耗掉的，無需關註。
別看他們嘴上整天講著自由民主那些人權，它背後有一個這樣的公式：我在平時給你享受瞭那麼多自由和民主，你還要命幹什麼？不要命瞭，命不值錢，畢竟已經有過自由和民主瞭嘛，死幾十萬人不重要，就想找到一個替罪羊，鍋往那一扣：病毒是從那兒來的，都是你的錯，然後我就沒事瞭。
而西方老百姓，也會接受這種在我們看來幾乎是把自己人當傻子的說法。沒錯，結構性愚民的結果，使他們對此認為十拿九穩，而不接受的，要麼是民粹，要麼是共產黨派來的，總有一頂帽子適合你。
看看今天拜登對美國疫情的處理，再聯想到他當選後立即參加美國40萬新冠死者紀念活動，多少有些諷刺（美聯社）
第三，工具化。什麼叫工具化？把對於中國進行這種污名化的指責，轉換成某種程度上的政策工具。這種政策工具可能用於美國重塑自己在七國集團當中的領導地位，亦可能用於在未來，包括中美貿易談判過程當中，對中方某種要挾或者是討價還價，一切都有可能。不是有這樣一種工具性的需求，你很難想象，拜登會在這個時候，重新把病毒溯源這張牌打出來，同時又給出瞭90天的緩沖期。
那麼後面我們應該做些什麼？我們大概有一些基本的認識，供大傢參考。我們要做些什麼，我們能夠做些什麼，當然政府有政府的任務，媒體有媒體的任務，從網民個體的角度來說：
現在拜登政府給出的所有相關證據，都是“懂王”時期班農、蓬佩奧以及那些從中國大陸叛逃的、犯瞭罪流竄出去的、搞邪教的、在美國共同折騰出來的雜燴提供的，任何精巧的包裝都不會改變這種本質。我們需要耐心的把它們整理出來，然後給大傢去看，讓各方人士包括美國的人民看到真相。
第二，在行動的同時，保持我們的理性，保持我們的節奏。比如說有些事情是美方自己露出的破綻，美國特朗普政府時期的衛生部長阿紮，在國會聽證會上明確說過這樣的話，不排除一部分新冠疫情在美國診斷的時候被當成瞭普通流感。這是我們追問的一個方向，有多少數據因此早期在美國被掩蓋瞭？這種數據對於溯源是很重要的。美國政府過去各種具備可能相似癥狀的那些案例，它所采集的血樣、抗體檢測的結果、相關的數據包括拍的肺部投影圖像，這些數據都應該要公開。用各種方式促成美方這種證據的公開，共同進行調查。就像我們駐美國使領館所說，我們已經配合過瞭，輪到你們瞭，查、一起查、徹底地查，在全世界范圍把這個問題查清楚，大傢一起推動這件事情，既然你要查那就查清楚。
第三，對於中美關系，大傢要反復認真地仔細去體會教員曾經寫的《論持久戰》，去體會十九大報告裡面所說的“放棄幻想、準備鬥爭”，關於鬥爭的意識、鬥爭的本領、鬥爭的方法、鬥爭的精神，都要有所準備，因為它再一次提醒我們，很多事情不以人的主觀美好願望、善良意志為轉移。
但是另一方面，我們要保持定力。之前有一個判斷我覺得多少可能還帶有一些戲謔，但是現在我自己感到越來越自信瞭一點。什麼判斷？今天我們所面對的美國，真的可能已經不再是那個擅長獨孤九劍的風清揚一般的高手，很多時候它更像麥克阿瑟所說的一個凋零中的老戰士，想法已經有點不清楚瞭，整個人的動作、對自己行動的控制，也偶爾會出現那種標志性的震顫、紊亂、亂動、乃至於盲動。面對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們要保持充分的定力，我們要有自信。這種自信有的時候表現為在有效應對和回應美方幹擾的同時，堅持順著自己應該做好事情的方向和道路，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去做好。這一屆拜登政府，以重新炒作新冠病毒為契機，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真的是沒有走出上屆政府的陰影。這對中國來說當然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在很多問題上它開足馬力各種各樣地純潑臟水，潑過來的臟水裡面沒有任何值得去辯駁的事實，就是純粹的謊言和虛假材料，一桶一桶地潑。這當然會讓我們很難受，很不舒服，在輿論場上會引發一些被動的局面。
考慮到輿論場上力量的對比、能力的差距，陷入被動並不令人感到奇怪，但是另一方面也要想到這樣一個問題，在它有信心把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你頭上，給你栽贓和抹黑的時候，它為什麼僅僅停留在如此表層的作為呢？這側面說明瞭什麼？說明面對持續崛起的中國，面對中國和其他國傢尤其是美國，在抗擊新冠疫情過程當中表現出的巨大能力差距，美國找不到除瞭吐口水以外更加有效的應對和解決方法。美國動得越歡，越重視這種純粹意義上的謠言攻擊，越證明我們的崛起走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因為我們的實力已經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我們也沒有必要隨著他們亂來一氣，因為這種抽風式的抖動，他們的經驗豐富得多；另一方面我們也要畫好紅線跟底線，堅持我們應該堅持好的原則，不讓對方輕易突破，我們要構建相應的懲治和還擊的能力，提升我們對有效信息的傳播和講述能力，向世界展示更多的現實。現實是什麼？就是告訴大傢一個簡單的道理：如果你希望全世界治愈新冠，擺脫新冠的風險，並且避免新冠結束以後帶來的全球經濟波動，那就跟中國站在一起，學習和借鑒中國的經驗。學習和借鑒，不是所謂的照抄，各個國傢自有國情，然後與中國朝著同一個方向共同努力，而不是跟美國站在一起。
有些人可能覺得，自己跟美國站在一起會占到更大的便宜。在抗擊新冠疫情的過程中，經拜登政府這次這麼一折騰，可以說美國已經站在瞭歷史錯誤的一面，它選擇瞭一種精確繞開所有正確答案的方式，去回應新冠疫情所提出的挑戰和考驗。而這種錯誤的做法，歷史是會給出一個分數的，美國也會因此迎來一個大傢看得到的、或許是有些意料之外但實屬情理之中的結局。
來源|觀察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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