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奕車人：婚後性自由，結婚次數越多，身價越高
哈尼奕車人：婚後性自由，結婚次數越多，身價越高
哈尼族主要分佈於雲南元江和瀾滄江之間，根據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總人數為166萬多，是個不小的族群。
而奕車人屬於哈尼族的支系，雖然是哈尼族當中最古老的一支，但至今人數已經不足2萬人，分佈在雲南紅河縣的大洋街、浪堤、車古3個鄉。
正因為它的古老、傳承和傳統，因此有著一些不為人知，或者說是和我們大部分人有些不相同的民俗文化，和婚姻傢庭文化：
第一，男女婚前婚後都有較大的性自由。
作為奕車人的毛佑佺，發表瞭一系列研究奕車人婚戀習俗的文章。
他的《哈尼族奕車人婚姻、傢庭形態透視》，提到瞭“車艾偶居習俗”。
“車艾”是男女情人偶居關系的互稱，在結婚之前同居，盡管在當下的男女青年之中並不罕見，但是未婚就在男女雙方父母傢庭裡面同居，應該也不能說是普遍的。
然而在哈尼奕車人裡面，這種情況卻是普遍的。
奕車人的婚前社交活動，父母親戚不但從來不幹預，而且奕車人傢庭會在母房之外增建一兩間小屋，稱為“扭然”。
“扭然”的意思就是男女青年玩耍的房子，是父母給子女接待外氏族異性，以結交“車艾”關系的便利場所。
更令人大跌眼鏡，甚至匪夷所思的是，結婚之後的夫妻，並不是像大多數農村人一樣開始生產生活，而是進入“裡夏夏”的生活方式。
就是出嫁的女子，首先按照12天一輪的時間分住夫傢、娘傢兩地。
其次是，這個時候已經締結婚姻關系、成為合法夫妻的男女雙方，既然彼此都擁有性自由和戀愛的權利。
第一條可能無所謂，但是第二條，確實是和大多數人的戀愛觀、婚姻觀截然相反，甚至形成不小的沖擊瞭。
因此，毛佑佺認為，哈尼奕車人當中，殘留著母系社會制度的遺跡。
他們正處於“偶婚制傢庭”到“一夫一妻制婚姻傢庭”的過渡時期。
此外，還有一種說法是，奕車人女子的左乳屬於丈夫，右乳屬於全世界，他們集會時，是可以摸的，不過結婚後生瞭孩子的女子不再有性自由。
還有一個“玉魯的”的婚禮習俗，是出嫁女方寨子的人，可以在本村內用石頭來打擊男方接親的人，這貌似有點危險……
第二，結婚次數越多，身價越高的背後：群婚制、包辦買賣和早婚。
楊世華在《哈尼族婚俗文化探析》中認為，奕車人有血婚和群婚制的殘餘，比如父母給子女建造的“扭然”，對婚前有多少“車艾”也沒有限制，不加幹擾，但是對於結婚和婚後的幹擾，又是非常嚴重的。
白克仰在《奕車人畸形婚姻初探》當中研究得出數據，奕車人通過自由戀愛結婚的不到三成，多為父母包辦，從而導致早婚、包辦婚姻比較嚴重。
首先，男方娶妻要支付不菲的聘禮，但是如果女方提出離婚，賠償必須高於聘金。
其次，和不少人認為的女人結婚次數越多越貶值的觀點不同，奕車人女性結婚次數越多，身價越高，也就是聘禮越高。
但是實際上，聘禮並不歸到女子手中，而是女方父母傢裡，再加上如果離婚要索要高額賠償金，所以奕車人女性是既被父母買賣，也被丈夫買賣。
還有就是，包辦婚姻之下，夫妻不愛慕不和睦，會有男方和喜歡的女青年相好並懷孕的情況，而這種情況原來的女方依然會結婚，所以就會出現重婚。
李光燦在《包辦婚姻》之中更是直接呼籲要扭轉奕車人存在的這些問題，諸如包辦、買賣兒女、早婚重婚等等。
丁桂芳博士更是在她的《哈尼族奕車人愛情與婚姻關系研究》中寫到她考察時期的一個真實故事：她在紅河縣大洋街調研期間認識的男性奕車人沙然，16歲就在插秧的時候認識瞭一個“車艾”，也就是和這名女子有瞭同居關系，但是女的已經結婚，娶她需要更高的禮金，再加上父母反對，隻能作罷。
21歲時，沙然去親戚傢幫忙插秧認識瞭第二個“車艾”，但是此女在他外出打工時嫁給瞭別人。
之後，沙然又和本寨子的一個生性潑辣的姑娘締結瞭車艾關系，兩人真心相愛且女方已經懷孕，但是沙然母親極其厭惡潑辣的兒媳婦，硬生生拆散瞭他們，沙然再找瞭一個車艾，這個又是祖上有血緣關系的，父母再次反對，沙然卻抗爭瞭4年，並且第三個車艾的被拆散讓他痛苦終生。
丁桂芳博士這樣寫到：
那個年輕男人的淚水和痛苦的表情一直讓我記憶猶新。這使我意識到奕車人看似和諧的傢庭當中實際上隱藏著很多危機。青春期所享受到的那種自由的戀愛並不如看上去那麼美好，至少，並不如大傢所期待的那樣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
這隻是哈尼奕車人的幾個點幾個面，他們還有“仰阿娜”、“阿巴多”、“紮哈培”等民俗文化。
筆者認為，管中窺豹，可見一斑，雖然其中的很多特定民俗文化，是哈尼奕車人獨有的，但其中的一些習俗文化，卻也能在較偏遠偏僻的農村地方見到，這些都有待於我們思考或者改進。
此外，還可以看到，“宗法制”甚至是“封建傢長制”、“父權制”也並沒有在一些地方完全根除，或多或少以另一種方式影響著年輕人，甚至於導致“孔雀東南飛”、“梁祝化蝶”的再次出現，這些都需要更多的教育普及，以及更多的關註和援助。
因為社會是以傢庭為基礎的，而傢庭就需要婚姻的關系，至於需不需要愛情，則是另當別論，但是至少哈尼奕車人的這種婚前婚後比較自由的愛情模式，各種隱患、危機、不幸福和痛苦還是非常多的，是顯而易見的。
因此，自由戀愛的“自由”，是不是多少該有個度呢？你覺得呢？
參考資料：
《包辦婚姻——一個值得重視的哈尼族人口社會問題》
《雲海中的奇婚女性》
《哈尼族奕車人愛情與婚姻關系研究》
《奕車人畸形婚姻初探》
《哈尼族婚俗文化探析》
《哈尼族奕車人婚姻傢庭形態透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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