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雨雨32年,換來一句“你就配伺候我”:有些男人,何其薄涼
作者/同言
有些人的心,就像石頭一樣,是捂不熱的。
你用時間不行,用關心和愛也不行。甚至可能你做得越多,越是能夠成為對方肆無忌憚的底氣,認為你這是怕瞭他,所以才這樣。
在想象之中,我們總是賦予一段婚姻美好的底氣是彼此理解,互相寬容。
但是,回到實際生活中,你就會發現:真的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想法,都抱著要把日子越過越好的期待。
前兩天,一個出生於上個世紀60年代的普通女人,因為一場義無反顧地自駕遊再次上瞭微博熱搜。她叫蘇敏,今年56歲。
當年過半百的她,形容起自己的婚姻時,說像是從一個隧道進入另一個隧道,昏暗、無聲、壓抑。
她這一生,結婚成傢生小孩,照顧傢裡,有一個始終自私並且和她AA制的老公,兩個人像是生活在平行世界,老公擅長冷嘲熱諷,以至於後來分房睡。
她把女兒撫養長大,看著結婚,有瞭自己的小孩,再到照顧外孫上學。當她履行完社會上所有意義的母職時,終於想要不顧一切,為自己活一次。
蘇敏在社交軟件上這樣寫道:每一個人最終的歸宿,都是自己。在繁忙的生活裡,你應該給自己找到,放松的方式。隻要ta能讓你過得舒服,與我而言,在自己喜歡的時間裡,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這便是自由的意義。
很多人都在蘇敏的表述中,找到瞭共鳴。
因為蘇敏的這一輩子,可以說就是無數農村女人這一生真實的寫照啊。她們可能首先是一個妻子,是一個母親,是一個兒媳,然後才是自己。
甚至可以說,有著想要“為自己活一次”想法的蘇敏,其實比很多從她那個年代走過來的女人要強很多,至少她有工作能賺錢,至少她每個月有兩千多的退休金,至少56歲的她還學會瞭開車,至少她還有一顆去追求遠方的心。
回到實際生活,多少女人困囿於現實的混沌,壓根不敢表達自己真正的訴求。
她們有的人,已經習慣瞭,認命瞭,說服自己接受瞭。
我的父母都是60年代的人,我在生活中見到很多像我父母這個年紀的人,婚姻裡多多少少帶著蘇敏描述的她的婚姻的影子,包括我父母的婚姻也不例外。
記得以前,我和三五個玩得好的朋友說起各自的傢庭和父母時,我說我媽這輩子很辛苦,結果大傢都附和,說自己母親也是一樣。
大傢說完以後,竟然驚人地在彼此父親身上找到相同點,大致就是懶,不管傢裡的事,母親一個人挑起所有的重擔,然後大傢感慨:“這是他們那個年代批發的嗎?”
當然,這些並不絕對,我身邊也有不少朋友的父母婚姻很幸福,我發現這些也取決於父母本身的實力和水平,還有各自的教育程度等等綜合因素。
隻是,你稍微去生活中多瞭解,就會發現蘇敏描述的婚姻,並不是極個別現象,而是很常見。
尤其是在她們那個年代,一個女人在婚姻裡受到的桎梏和約束會更多,做出離開的選擇也就更不容易。
離我外公傢最近的一對夫妻,我小的時候經常聽說他們打架的事。
因為不似別人傢可能隻是吵吵鬧鬧,那個阿姨的老公會動真格。每次都有人勸架或者拉架,但是每次都不頂用。
她傢的鄰居,經常在他們打架以後叫醫生。
那個時候村裡隻有一個醫生,住在村對面,中間隔著一條小溪,每次需要醫生的時候,這邊的人不想親自走一趟,就直接站在村裡最空曠的池塘邊叫醫生的名字,那邊聽見以後就會回應,然後自己帶著藥箱過來。
每次,隻要她傢的鄰居一叫醫生,說“快點,要死人瞭!”大傢就知道是他們兩個人打架瞭。
我有次路過他們傢,剛好碰到過,當時已經打完瞭,那個阿姨側身躺在門口的地上,沒哭,露出來的那隻眼睛周圍一片青紫色。
我當時還很奇怪,因為我見到的其她女人,要是老公敢動手,女人都是哭天喊地,誓不罷休,絲毫不像這個阿姨這麼平靜,不哭,不傾訴,村裡有婦人勸她從地上起來,回床上去躺著,她也絲毫不動,拉都拉不起來。
當時不懂,村裡人對夫妻打架這種事也習以為常,現在想來,那該是一種絕望至極的心態吧。
我並不知道他們每次是因為什麼原因打架。
但是有次聽外婆說,這個阿姨早上五點多起來給她老公做早飯,因為她老公要去趕集,她切瞭一點肉,自己炒好後嘗瞭一下鹽味夠不夠,被她老公看到瞭,直接把筷子給她打掉瞭,說自己都還沒吃,哪有她先吃的份。
就是如此蠻不講理。
他們現在也沒離婚,兩個人都是50多歲的年紀。
阿姨的老公,因為後來有瞭外孫女,脾氣比以前好很多,雖然還是很大男子主義,對阿姨也沒有多好,說話有時還是難聽。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風風雨雨32年,她的老公還是會這樣說她:“你就配伺候我。“
聽起來讓人感覺薄涼,但至少兩個人幾乎不打架瞭,臉上偶爾還有笑容。
她的老公以前就連對外人說話,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村裡的小孩子看到他都比較怕。
阿姨現在竟然生出瞭一絲欣慰,笑容也多瞭,說現在這樣,她也沒什麼好不滿的,條件比以前好很多,他也比以前好瞭一些。
婚姻,最終永遠成瞭她的桎梏。她習慣瞭這樣,並且從未想過逃離,反而是在這樣的生活中,漸漸改變自己的思想,從刀鋒上生出瞭繭。
說來也怪,當年她的老公因為重男輕女,她生的兩個都是女兒,所以有著諸多不滿,她的婆婆也因此有怨言。
現在她的大女兒生的還是女兒,她的老公卻很疼這個外孫女,說一個也很好,反倒是她作為母親,一直在催著女兒再生一個兒子。
她下意識把自己當年的命運,歸結到是因為她沒有生兒子的原因,所以才希望女兒能夠生一個兒子。
我看到她,終於明白,我們常說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不能強求去改變,你也改變不瞭。但哪怕是在同樣的時代下,單個人依舊有單個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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