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列車大劫案,6天6夜搶劫奸辱,中央怒下批示跨國追捕
上世紀90年代初,由於俄羅斯經濟陷入寒冬,很人發現在中俄兩地倒賣貨物有利可圖,因此有很多人從中國內地購買物資,乘坐火車奔赴莫斯科進行售賣,而他們也被稱為“倒爺”。
倒爺們要想跨過遼闊的中俄邊境,往往需要乘坐從北京開往莫斯科的K3國際列車,而也正是這架列車上,發生瞭震驚中外的“中俄列車大劫案”。
中俄列車大劫案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在劫匪肆虐的過程中,乘客究竟受到瞭怎樣的壓迫,以至於竟有不少人冒死跳車?我國又是怎樣展開瞭跨國搜捕的呢?
從倒爺到劫匪,俄羅斯的混亂秩序
上世紀90年代的俄羅斯又究竟有多混亂?我們這裡不妨以一個小人物為例,來一窺莫斯科“倒爺”與“劫匪”們的畸形關系。
上世紀90年代初,隨著中俄貿易的日趨頻繁,越來越多的人希望能夠吃到這波“紅利”,以至於他們都加入到瞭“倒爺”的行列中來,而邵迅就是這裡邊最典型的一個例子。
由於俄羅斯氣候較為寒冷,所以他在內地購入瞭大量的羽絨服帶到俄羅斯去售賣,往往已經送到就能銷售一空,而在這其中他也牟取瞭暴利。
可好景不長,邵迅剛剛開始幹倒爺沒多久,就遭到瞭劫匪連續兩波的洗劫。前期投入血本無歸不說,那些在俄羅斯搶劫他的中國暴匪,甚至還差點把他打死,也正是這樣的經歷讓他心灰意冷,並且促使他最終咬牙投入到瞭暴匪的麾下,開始以這種違法犯罪的手段來獲取錢財。
邵迅的遭遇是意外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為何這麼說呢?
因為在當時,莫斯科的中國商人們或多或少都被劫匪搶過,像邵迅一樣屢次遭劫的雖少但也不是沒有。
那為什麼又說不是意外呢?
因為當時在莫斯科幹著土匪勾當的大多是北方人,而當地的中國商人大多來自於江浙等南方地區,為瞭能夠從南方商人口中“套話”,土匪們迫切需要一個有著“南方口音”的成員,邵迅就這麼倒黴的撞上瞭槍。
有瞭邵迅的加入後,這些劫匪更加猖狂,甚至到瞭大白天直接進入富商傢裡搶劫的地步,一時間在1993年初,引得莫斯科商人們風聲鶴唳
而相比在莫斯科搶劫,這些劫匪很快就發現瞭一個更“安全”的手段,那就是直接搶劫K3國際列車。
由於這列列車是從中國到俄羅斯的,所以從邊境開始,中國乘警就會全部下車,再結合俄羅斯不在列車上配備乘警的政策,從中國邊境到莫斯科這段路上的 K3列車,可以說是“法外之地”。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劫匪還會對中國同胞們“手下留情”,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劫匪開始盯上這輛列車,劫匪們的手段也愈發酷烈,“不給錢就動刀子”、“敢反抗就割耳朵甚至殺掉”,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情在當時都是現實,而這種情況在後來的“中俄列車大劫案”時達到瞭頂峰。
三輪搶劫、四撥劫匪,6天5夜的黑暗之旅
1993年5月26日早晨, K3國際列車再次從北京出發開往莫斯科,火車上面的“倒爺”們心裡想的是到達莫斯科之後的巨額收入,誰也沒有想到,長達130個小時的旅程裡,他們將會遭遇堪稱“地獄”般的苦難。
5月26日晚, K3列車在我國邊境二連地區出關,而就在列車行駛於蒙古境內時,一夥提前藏身於列車上的劫匪開始搶劫。
他們人數並不多,僅在十人左右,可是手裡卻大多持有匕首乃至瓦斯槍這種致命武器,乘客們無力反抗,隻能被迫交出錢財,而劫匪們卻不滿足於此,他們不僅大肆搜刮瞭車上的每一個包間,直接搶劫瞭2600多美元,甚至還犯下瞭強暴乘客的禽獸行徑。
當次日中午,k3列車抵達蒙古首都烏蘭巴托時,這一夥在車上足足搶劫瞭十個小時的劫匪才揚長而去,而被留下的列車上早已是滿目瘡痍。
更讓人覺得慘烈的是,這並不是結束,而僅僅是一個開始。
5月27日晚,以朱興金和趙金華為首的兩夥歹徒同時登上列車,由於他們彼此相熟,所以直接對整個列車上進行瞭有配合的洗劫。
列車上的現金大多都已被上一波劫匪搶走,因此,這兩夥劫匪在大肆搜刮貨物的同時,還開始對乘客進行更殘忍的逼迫,讓他們交出“隱藏的錢財”。
有些乘客確實沒錢瞭,隻能被動承受辱罵、毆打,而沒有達到“搶劫預期”的趙金華為瞭進一步逼迫乘客,甚至還叫自己的男友去強暴女乘客。
就在趙金華等人在車上肆虐的時候,以牛頓為首的第四撥劫匪上車瞭。
眼見已經有同行“捷足先登”,牛頓並沒有跟趙金華等人發生沖突,反而是自顧自地從車尾開始搶劫,牛頓一夥僅有7人,但是由於他們同樣配備有瓦斯槍和尖刀,所以乘客隻能在一片區域中再次接受洗劫。
在K3列車脫離我國國境、未曾抵達莫斯科的上百個小時裡,這列國際列車徹底變成瞭“犯罪者的天堂”,這些劫匪肆意在列車的每一個包間內洗劫,對乘客動輒打罵乃至侮辱,可以說是徹底將法律拋在瞭腦後。
而在有一個包廂的人跳出車廂後,這些劫匪竟然強行讓火車剎車,直接下去追到乘客又是一番暴打,直到當地警方快要到來時,他們才相互掩護著撤退,可見其猖狂。
1993年5月31日,足足遭遇瞭四撥劫匪、三輪洗劫的k3列車終於抵達瞭莫斯科,而接到報警的莫斯科警方也立刻將案情通報給瞭我國,我國中央在得知瞭 K3列車上劫匪肆虐的情況後,雷霆震怒,直接就從北京鐵路公安部門中挑選出瞭9位精銳,以倒爺的身份前往莫斯科展開跨國追捕。
中俄合作,開啟跨國追捕
由於牛頓等人依然在K3列車到站時被莫斯科政府拘捕,所以隻要完成移交工作,就可以將他們帶回我國進行審判。
可那些在逃的劫匪想要抓起來卻不容易,因為根據相關部門統計,在中俄列車大劫案上動手的劫匪總人數將近百人,其中有一部分人是有準備的劫匪,而另一部分是臨時跳出來作案的,這些人該如何抓捕呢?
以北京鐵路公安局原局長程亞力為首的9人開始瞭潛伏工作,他們多次以倒爺的身份登上K3列車,反復打探情況,終於逐漸摸清瞭在K3鐵路線上作案基本人員,並將他們陸續抓捕、暗中遣送回國。
在這些人中較為著名的是“洪小強”,這一夥人不僅人數眾多,且普遍持有危險武器,程亞力一行人抓捕過程中很是費瞭一番周折。
洪小強落網不久,程亞力等人就接收到瞭線人密保,竟然意外得知瞭K3列車大劫案四大團夥頭目之一的苗炳林的下落!
“當時已經快3點瞭,有人敲我窗戶,我靠近一看才發現是線人,他跟我說苗炳林回來瞭,我讓他在5點多的時候陪苗炳林他們吃飯,讓他們喝些酒睡一會兒,我們好實施抓捕。”
上面就是程亞力回憶時描述的相關情況,而他之所以要如此小心謹慎,除瞭確保苗炳林等人不會逃脫外,也是為瞭保護隊員們的生命安全。
因為當時中俄雙方並沒有簽訂警備協議,程亞力等人出國時不能攜帶武器,隻能攜帶一些搟面杖之類的防身。
反觀苗炳林等人呢?他們手中不僅有尖刀、瓦斯槍,甚至還有威力巨大的“鯊魚槍”,一旦雙方正面交火,很容易傷及無辜。
好在抓捕行動開展得極為順利,苗炳林等人還在熟睡中時,就被程亞力帶人抓獲,而其餘三大罪犯團夥也都先後落網,這些人在1994年被我國北京鐵路法院進行瞭統一審判,其中有14人被判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31人被判處無期徒刑及死刑。
當然,由於中俄列車大劫案涉案人數過多,所以的確有一些漏網之魚,仍舊逍遙法外,但我國一直沒有放棄對這些人的追捕工作,而有不少人也陸續落網。
比如2006年,警方在一個北京商場門口,抓獲瞭逃亡13年的曹宏,而他的落網標志著牛頓團夥的徹底覆滅;2007年,警方在上海黃樺路的民宅中將逃犯張文敏抓獲,予以審判;2011年,警方又陸續抓獲瞭苗小明以及宗立勇,基本完成瞭中俄列車大劫案收尾工作。
除瞭上述那些人之外,前文所提到的邵迅也於2012年被抓捕歸案,由於他在探討期間,從事瞭大量的慈善捐款工作,且對於國傢沒有造成其餘危害,所以他的判處比前面那些人要輕不少,但也同樣要承擔15年的牢獄之災。
總的來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違法犯罪的道路絕不可取,縱然罪犯能一時逃脫法律的制裁,也隻能如野犬般在外面不斷逃跑、惶惶度日,而這些人最終也必將迎來屬於自己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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