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大泡泡破瞭,“流血上市”暴露瞭真相

作者| 貓哥

來源| 大貓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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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美國傳來消息,優客工場要上市瞭!在納斯達克上市的Orisun的子公司將並購優客工場(Ucommune),然後新公司將以一個新代碼在納斯達克流通。

這種方式在美國叫SPAC,在國內的話,就叫做借殼上市瞭。

公司上市,毛大慶好像並不是很開心。

本來應該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但毛大慶隻是說“這筆交易符合我們的戰略目標”,面對媒體的各種詢問,優客工場沒什麼實質性的回復。

“有好事兒、我不說”,多少透露出一點不尋常,“不予置評”的背後,一方面是交易的不確定性,另一方面,這場上市更像是趕鴨子上架,公司沒有融到錢,而在一條船上的投資人可能也沒那麼大的回報。

根據流傳的交易條款,頂著“獨角獸”光環的優客工場額估值隻有7.69億美元(約合53.83億人民幣),這個估值多多少少有點寒磣,距離估值高點跌去瞭75%,後期入場的投資人血虧,再不上市,可能虧得更慘。

這足夠毛大慶再抑鬱一回瞭。

毛大慶上一次抑鬱,還是在萬科,2012年的房地產實在是有點不好幹,高度壓力讓毛大慶患瞭抑鬱癥,吃藥也不好,看心理醫生也沒效果,鬱亮就逼著毛大慶跑步。

跑步,然後跑馬拉松,毛大慶的抑鬱癥治好瞭,就輪到鬱亮失落瞭,2015年3月,100多傢媒體見證瞭毛大慶的離職,鬱亮在場上開瞭一個心酸的玩笑,“我教會瞭他跑步,但他卻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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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大慶從萬科“跑瞭”之後,搞的就是優客工場。

從開發商到“二房東”,毛大慶還是挺順的,畢竟作為房地產界的大人物,上來就是一個“開門紅”,剛剛成型的優客工場就獲得瞭數千萬的天使輪融資,領投的都是創投圈響當當的機構,領勢、紅杉、創新工場、真格,毛大慶的個人品牌還是非常值錢的。

萬科雖然沒有出錢投資,但是後續的合作倒是一直有落地。

再往後,毛大慶的融資速度開掛,共享辦公成瞭公認的大風口,雖然質疑的人很多,但架不住錢嘩嘩的往裡進。

從2015年4月到2019年7月,51個月裡面,毛大慶完成瞭包括從天使輪到D輪在內的18次融資,平均每2.8個月就有一次融資,金額最低也以千萬計,總金額超過50億。

優客工場的估值也是水漲船高,D輪2億美元的融資後,估值達到200億人民幣,而這中間,它還吞下瞭當時市場的各種小“空間”、“小鎮”,成為同行裡最大的獨角獸。

優客工場的聲勢也吸引來一大票的跟風者,比如潘石屹。

潘石屹的SOHO3Q2014年開張,自己有物業,優勢還是很大的,一下就開瞭4萬多個工位,老潘看起來很認真的,但是後續的發展卻不快,在2017年,優客工場已經估值近70億的時候,毛大慶曾說潘石屹走偏瞭。

有人把這番評論告訴瞭潘石屹,潘石屹也是一本正經回懟,“走偏瞭的人總是看著別人走偏”。

呵,這本是兩位老友,私交不錯,但是生意上是誰也不服誰,都認為對方走偏瞭。

當時,如果比規模、估值,潘石屹肯定輸瞭,如果比輿論,肯定是毛大慶輸瞭,老潘很會造勢,他早就摸準瞭輿論的命門,所以不時會說一些上熱搜的話,現在回看,他當時說的一句話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

“我們都是做過大生意的人。三五年後看,有50萬、1000萬個座位的時候,這才叫做生意,才談的上影響中國。今天隻是在實驗室探討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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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裡探討生活方式”。

這應該是對共享辦公這個行業最好的註解瞭,因為大傢走還沒走出一條很好的盈利模式。

其實,發展瞭這麼多年,聯合辦公、共享辦公,最大的收入還是來自於“做二房東”,租工位,一直在向桌子要價值。

散座、固定工位、成片的辦公室,在桌子之外附加上茶飲、公共休息區、打印服務等,無論是ins風還是地中海風,裝修上是能有多小資就有多小資。

但是,畢竟租辦公室不是用來生活的,額外裝飾隻是錦上添花,到瞭務實的小老板那裡,關註更多的就是成本,小資看著不錯,但是價格也是一個大寫的“貴”。

共享辦公這事隻適合錢多人傻、不計成本的寬松時代,大環境一變,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為什麼這麼說呢?

如果是需要租散座的,說實話,咖啡館更合適,一杯咖啡可以在星巴克坐一天,3-4個人的小團隊完全可以在咖啡館解決一切,如果人數稍微多一些,就得算筆賬瞭。

一個10人的小團隊,一個座位2500元/月,一年就要固定支出30萬,30萬對於很多公司可能不算啥,但是對於一些小團隊來講,並不是那麼容易支出的,如果團隊做大,多一個人多一份支出,這筆錢完全可以租一個獨立的辦公室瞭。

任何想幹事的團隊,辦公樓、公寓、商住房,都是比共享辦公更好的方案。

可能是看到瞭入住率的問題,在“二房東”之外,共享辦公也做瞭其他的“實驗”,

比如優客工場曾想過走股權投資的路子,但是股權投資畢竟是長線,條件不好談成功率還很低,基本不靠譜,他們還想通過入駐的企業來搞生意鏈,撮合公司間的流量,賺一筆中間費用,但也是收效甚微。

實驗來實驗去,發現還是賣座位最靠譜,這就很尷尬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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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聯合辦公這事兒火起來,是因為2014-2015年的創業潮,尤其是2015年,那會的口號是大眾創業、萬眾創新,那真的是一陣創業潮,咖啡館裡面不聊創業都顯得low。

聯合辦公借著這股創業的東風火起來瞭,擴張擴張再擴張,每個都想做獨角獸。

目標都很宏大。

在和潘石屹“對線”的時候,毛大慶曾預測,到2020年,排名前20的城市中,商業寫字樓的面積將超過3億㎡,而其中30%將轉化成聯合辦公,也就是說,那時全行業在20城中將有9000萬㎡的運營面積。

毛大慶不僅把座位開在瞭全國,還伸向瞭海外,紐約、舊金山、倫敦,跟國際巨頭WeWork搶地盤。

夢想是挺美好的,但是現實很殘酷。

大傢都想成為WeWork,誰能想到WeWork自己也挺難的,2018年8月本來計劃上市,但是很快就撤回瞭招股書,資本市場的估值和私募的估值真的是兩碼事,差太多瞭,後來WeWork的估值就在一路看跌,估值最終縮水瞭94%,投資人孫正義都被坑得死死的。

這個例子在前,國內的聯合辦公也開始擠水分,一些小的機構停業瞭,比較大的機構,如果物業不是自己的,過得也是苦日子。

創業?這個時候已經是“勸人創業,天打雷劈”瞭。

36氪做的氪空間,裁員之後又裁員。

這會兒優客工場到瞭200億的估值頂峰,提交瞭IPO但是一直沒消息,投資人可都急眼瞭,根據天眼查顯示的股東變更,大批的初期股東,在2019年批量離場。

其實在更早的100億估值的時候,已經有股東就已經打折套現,估值虛高這事兒都被踢爆瞭,伸向海外的觸角又收回來瞭,“international”的辦公室,隻剩下瞭香港特區和新加坡。

而SOHO3Q也在2019年轉讓瞭,“走偏瞭”的潘石屹索性不走瞭,分拆上市自然也就泡湯瞭。

2019年,全國的聯合辦公運營面積也隻有3063萬㎡,占寫字樓租賃面積的7.33%。就這情況順帶著還遇上瞭高漲的寫字樓空置,大房東穩收,二房東就比較慘。

然後到瞭2020年。

不甘心的人在大喊:2024年,全球將有500萬人在聯合空間裡面辦公,運營的空間還要再暴增116%。

也許吧。

但是資本市場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WeWork走不通的路,優客工場能走下去嗎?

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