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愛不是，不過是。”
“一個灰色的回憶，怎能抗衡現在的生動與自由。”——黑格爾
作者丨謝丹儒
攝影丨王白石真
1.
人生有太多的借口可以用來推脫，安慰自己，或是說服別人，但說到底，最終結果依舊是原諒自己而已。真正意義上的說服是不存在的，更多的人不過是權衡利弊之後迫不得已選擇瞭一個相對較理想的結果而已，這其中還是包含著著無奈和心酸。而原諒一說，同樣如此，人與人之間的隔閡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消融的，即使嘴上說原諒，心裡呢？要知道，有些傷痕是不能修復的，更多的時候隻能選擇隱藏。
今天是七夕節，情人節，在印象中這一天我總是會寫點什麼。對過往的追憶，對未來的憧憬，美好的幻想，又或是勇敢的表白。然而，今天我想的卻不是這些。興許是七夕節的主題過於明顯，而周圍的人也對此滿懷期待，或表白、或宣告愛情、或表達自己對愛情的憧憬，渴望愛情，又或是失戀、情感破裂，分手、斷瞭聯系。無疑，這在我看來是極端的存在，而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偏執的少年。說白瞭，我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我知道婚姻不是目的，愛情不是目的，愛才是。如果沒有瞭愛，那麼這一切不過是形式，是手段，是動機而已。而這樣的存在，我又怎麼會孤註一擲，奮不顧身，一如既往地去表白、去追愛，又或是刻意去做些什麼呢？不會的。
是的，我既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我就做不到深情款款，更是無法不去顧及他人的感受，隻為瞭自己的一廂情願而過多的打擾別人呢？何況，若是這樣去做，之後呢？要知道，即使戀愛，即使婚姻，即使傢庭，也還有以後啊！可能這就是愛的宿命吧，有美好的部分，卻也需要平常來做鋪墊。
2.
坦白說，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瞭。是的，很早很早以前，那時興許會將好感、喜歡、關心、崇拜等等混為一談，然後這些年來，不斷反思，默默思考，看過、見過、經歷過，終是明白瞭些許的。就像無數的借口，之所以我們會需要那麼多的借口，會說那麼多的謊話，我知道，這不是不愛的表現。更多的是，愛並非是無條件的。現實與生活的差距，人與人之間的不同，愛與愛之間的不對等，以及我們每個人的本能反應不同，這些都是愛的路上的大石頭。當然，它們並非無法跨越，但就是會受到影響。
實話說，我們什麼時候才意識到愛的存在呢？在理解愛的過程中，關於愛的觀念誰又不是一邊拆解一邊重構？何況，那些大大小小的磨難，心裡過不去的坎，各種觀念的沖突，勇敢、自卑、墮落、貪心、欲望、情感，這些誰又敢說自己就能超越？超越本能，超越自我，甚至，超越愛的觀念，又有多少人能夠回歸本能，重塑純真和純粹呢？
好像就是這麼回事兒，自私自利，大公無私，如此矛盾卻又彼此融合。思考和本能，理性和感性，客觀和主觀，面對這些，多少人曾深陷其中？不甘平凡又如何，平庸之輩又如何，現實如何，理想又如何，最終是勝利重要，還是愛重要呢？是生存重要，還是愛重要呢？是對方重要，還是自己重要，又或是愛更重要？又或者，清醒重要嗎？愛重要嗎？
3.
我想，其實很多人都明白，事實上我們需要的並非是真相。又或者說，如果一個謊言能夠支撐我們一輩子，那我們幸福一輩子又如何？畢竟，我們也就隻有一輩子而已。可是，我們做不到，不是嗎？信任多麼可貴呢？欺騙多麼可恥呢？純真多麼難得呢？愛又何其簡單呢？隻是，為什麼那麼多的愛，那麼深的愛，卻往往最後不能在一起？偏偏那些簡單的，目的的，或是現實的，最後卻妥協瞭，屈服瞭，在一起瞭。同樣是簡單啊，同樣是在一起啊，可偏偏自欺欺人有著，無可奈何有之。
也確實，因為你是你，我是我，愛是共同性，彼此不同。是該說人們貪婪嗎？是該說人性的弱點嗎？是該將這一切歸結為是人的本能嗎？趨利避害，好逸惡勞，盲目攀比，不自知，不懂知足……我們創造瞭多少借口呢？我們又多少次選擇瞭妥協、原諒呢？向現實低頭，原諒自己，又或是“以愛之名”的守候，傻等，唯獨不願看破，唯獨不願放下？我們有多少選擇，我們最終又選擇瞭什麼呢？難道這一切就沒辦法像宇宙那般，包容萬象，允許彼此的不同，也自有其原則，不論理解與否，都活在此刻，以不變應萬變？難道愛一個人，就那麼難嗎？
興許，不難吧，就像愛，盡管我們口口聲聲說愛，愛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是，我們又怎麼會將愛輕易的就放下、原諒、妥協。如果不重要，愛為何會越來越艱難。相濡以沫，相愛一生，那麼難；找到愛，遇到愛，彼此相愛，那麼難；表達愛，證明愛，理解愛，那麼難。我們為何會考慮那麼多，想那麼多，計較那麼多，甚至不斷給愛以復雜、以負累、以或新或舊的定義，始終不能明確統一。
4.
說到底，以上種種，一切源頭，難道不是我們咎由自取？我們自不量力，高估自己，或低估他人；我們計較得失，權衡利弊，或算計他人；我們自作聰明，利用愛，也輕易的放下愛。說來好笑，愛什麼時候多瞭那麼多的附加條件呢？如果不是自己自尊心作祟，虛榮心、安全感、功利心、欲望和野心，如果這一切不是為瞭迎合自己，如果不逃避，如果不說謊，如果不懷疑，愛何須如此復雜，我們又怎會如此復雜？
二十幾歲的年紀，會渴望愛，渴望被愛，會有各種各樣的期望和好奇，會胡思亂想，也會純真無邪。可是，要在二十幾歲的年紀看破這一切，知主次，知輕重，懂愛也學會如何去愛，似乎，終是太難瞭。多少人，受困於自己，又多少人，受制於人？要說，這一切與自己無關，還是說這一切，每一個人都自主的忽略瞭自己，我是不信的。
可能就是這樣吧，有些人能夠活得簡單，有些人希望活得繁華，還有些人則渴望愛得深沉，可是，每個人都活得既不自己，又困囿於自己，隻能這樣活著，或那樣活著。而愛，被磨練，被忽略，被傷害，或被溫暖，終究隻是短暫。而心呢？心大或心細，心大的人裝瞭太多，心細的人裝不下太多。終是沒有剛剛好，終是需要妥協，終是需要適應、接受、或被改變。
有時候，確實挺想說，不怪別人，不怪自己，不怪愛。想說，這一切不過是自生自長。還想說，愛或不愛，不重要。就像，人生活在世界，就像，愛深藏在內心，就像，愛和世界。不過是包容，不過是存在，不過是每一個你，每一個我，每一個人都不過是來過，愛過，也終要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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