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學”傳奇(一):葉全真,柔弱苦情不是她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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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姐姐和小孩”的故事?
2012年,一個女孩在豆瓣開直播貼,講自己和某“三線女藝人”虐戀情深的故事。全程追完瞭帖子的我表示,這是我這麼多年看過的最意難平的真人愛情故事。
網友根據細節猜測,那個攻性十足又溫柔美麗的姐姐,很可能就是劉心悠。
在鎖定劉心悠之前,另一位女星頂著“國民老公”頭銜吃瞭姐姐這個紅利很久
盡管劉心悠從未認領,但不妨礙網友一直在玻璃渣裡找糖吃。今日,有網友發現劉心悠不久前默默在ins更新瞭一張小孩的照片,似乎在暗示小孩的故事有後續……
2014年,劉心悠也發過這張圖片
可以說,從2012年開始,我就萌發瞭研究“姐學”的念頭。作為姐學十級愛好者,“姐學”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一個專題。
不過劉心悠的故事我準備下篇再說,這個系列的第一篇,我要把排面留給我心中的姐學教主No.1——
她就是90年代大銀幕裡的素臉美人,千禧之後臺劇八點檔的苦情女主,還有現在的“姬圈大佬”,葉全真。
“一脫成名”的清純臉女主
葉全真其實並不屬於90年代大紅大紫的那種絕色美人,她比較像我之前在《瓊瑤女郎傳奇》裡寫的那種:素臉美人。
素臉美人的審美風潮其實源起於日本昭和時期,山口百惠、中森明菜等女星大紅,作為日本娛樂圈漢化組的港臺娛樂圈很快就有吳倩蓮、徐濠縈、嶽翎等一大批素臉美人出道,葉全真也位列其中。
我之前也說過,素臉美人跟傳統的絕色美人最大區別在三個地方,一是眼睛的大小,二是中庭比例、顴骨高度,三是下巴。
就拿葉全真來說,上庭飽滿,眼睛大小不及林青霞;中庭長,顴骨微凸,下庭稍弱(尖窄),造成面部線條略硬的視覺效果,嶽翎也是類似長相(所以她倆很像)。
這種長相的女孩可能在選美比賽中會輸給絕色美人,但臉部凜冽的線條,和眼神中飽滿的故事感,讓她們註定會被“戲劇”這行的祖師爺選中。這條路走得好還是不好,則全看個人的時運和造化瞭。
葉全真本名趙文君,出生於臺灣省新北市一個普通的傢庭。
外表看著乖巧軟萌,其實她從小走的就是調皮搗蛋路線,洋娃娃不玩,非要跟小男生一起放鞭炮炸玻璃。
因為成績優秀,性格又倔,所以父母沒有幹涉太多。
一直到高中,葉全真都是獎學金拿到手軟的乖小孩。有一回差兩分沒考到一百,痛失前三的她還回傢哭瞭一場。
那時的世界對少女葉全真來說,就像一張雪白的考卷,她隻要努力作答就能拿到滿分,而當她真正步入成人社會,惡意、偏見、厄運……種種難題才開始撲面而來。
16歲那年,她為瞭給自己賺零花錢,周末跑到一傢模特公司打工。一張日系清純蘿莉臉,很快被朱延平的電影公司看中,葉全真便以女主身份接拍瞭第一部電影——《雪在燒》。
本來,朱延平是以商業和喜劇電影出名的,但那時臺灣的電影公司要做大,總要有幾部拿得出手的文藝片。在曾志偉的推薦下,朱延平便找到有“香港侯孝賢”之稱的新浪潮導演譚傢明拍攝瞭這部《雪在燒》。
男主之一是任達華
“葉全真”這個名字就是譚傢明取的,意思是“全新開始,保持純真”。在此之前,譚傢明還給葉童、夏文汐取過名字。
《雪在燒》從劇情到鏡頭都很大膽。故事說的是十八歲少女阿雪,因為傢境貧困,被傢人賣給孤僻變T的劉老頭為妻,除瞭每天做傢務,晚上還得承受老頭的虐待……後來阿雪出軌任達華飾演的逃犯。
和葉全真演對手戲的劉老頭也是一個毫無演戲經驗的素人,據說兩人拍的第一場戲就是QB戲,前後NG瞭幾十次,葉全真臉都被打腫瞭,而電影開拍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L露。
隻是合約已經簽瞭,宣傳也做瞭,這時不演就得賠錢,葉全真隻得硬著頭皮演下來。電影裡她倔強、戒備、憂鬱的眼神大概都是發自內心的表達。
很多年後她上《康熙》談到這部戲,蔡康永說她那時babyfat很可愛,她淡淡地說,那是因為拍戲日夜顛倒,得瞭腎臟炎,水腫的效果。
作為譚傢明導演“千裡挑一”的女主,葉全真還遭遇瞭許多前輩的冷嘲熱諷,在化妝間裡,幾個女星對著她評頭論足:“她要是會紅的話,頭剁給你”。
電影公司老板也給葉全真施壓,說公司往這部片裡投瞭很多錢,要是不賣座,就讓她來還。
葉全真因此承受很大壓力,上映當天還特意跑去戲院的對面觀察人流,以此判斷來看自己這部片的人多不多。
最後,這部電影火瞭。葉全真一幕L背的畫面名噪一時,也成為她進軍影壇的代表作。
雖然後來說起這些痛苦的拍攝過程她都是輕描淡寫,但當時才17歲的葉全真,突然從校園被空投進這樣一個殘酷的環境,內心的掙紮和恐懼可想而知。
《雪在燒》一戰成名後,葉全真片約不斷,1989年高峰期一年就拍瞭10部電影——成為電影工業流水線上的一員。
90年代她和很多臺灣女星一樣“過海”去香港拍電影,許多經典港片的演員表都有她的姓名,她也都是和王祖賢張敏袁詠儀這樣的一線影星合作。可葉全真的氣質偏清冷,素臉美人歷來也不是“第一眼女主”,所以在大熒幕前,她總是被那些艷絕香江的女星壓瞭一頭。
1993年的《新碧血劍》,每位女星都有一個前衛獨特的造型,張敏古典,袁詠儀風情,李美鳳美艷……而葉全真的造型不太友好,靈感可能來自星球大戰。
同年的《新流星蝴蝶劍》,她是孟星魂(梁朝偉飾)的師妹何菁,這是一個悲情的工具人角色,一生都背負著復仇的使命。
可忍辱負重依舊沒有復仇成功,還死在瞭孟星魂的懷裡,這一幕曾讓很多影迷意難平。
那時候,顏值身材突出而演技角色平平的女星,人們統一稱作“花瓶”,葉全真雖然演技出色,但“爹味”十足的港臺娛樂圈,你一個二線女演員演技出色又有什麼用?也就是個演技略好一點的花瓶而已。
葉全真很難過。
《雪在燒》遭瞭這麼多罪她都扛過來瞭,但對於“花瓶”的稱呼,她完全無法接受。
不想當花瓶,還得從打雜做起
為瞭爭這一口氣,葉全真減少瞭拍戲,在蔡琴的介紹下,加入楊德昌導演的工作室,從頭學起,磨練演技。
所謂學習,並不是跟在大師身旁做做樣子。那時楊德昌正在排兩部舞臺劇,葉全真就負責在劇場打雜,音效、劇務、助理,幾乎每個崗位她都幹過。
出演瞭另外一部
她也有一點點私心,那時楊導正在籌拍電影《獨立時代》,她積極幫忙籌備工作,同時期待著能成為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改寫花瓶命運。
當小學徒的兩年,她完全是零收入,專業技能是長進瞭,但日子越來越捉襟見肘。
直到“真的是沒有錢瞭”,她才接瞭一部內地電影《新俠客行》。
結果才拍瞭一個多月,葉全真就接到電話說:《獨立時代》要開拍瞭。
分身乏術,《獨立時代》並沒有等她,女主角直接換成瞭倪淑君,倪淑君還因此入圍瞭金馬影後。
錯過《獨立時代》,葉全真難過到哭瞭出來,這件事也成為她演藝生涯的一大遺憾。
當然,在楊德昌身邊學習的兩年並非一無獲。
1994年上映的《火雲傳奇》,葉全真飾演女殺手映雪,雖為配角,但和林青霞演對手戲依然氣場相當。
有一幕她咬筆為單立文做刺青的場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與出道早年的青澀柔弱已不可同日而語。
之後她和朱延平合作的一系列現代喜劇,放大瞭她柔中帶剛的氣質特點。《中國龍》,綁著麻花辮用嘴接子彈的一幕還有人記得嗎?
《中國龍》的男主角是金城武,在戲裡對葉全真一見鐘情,然後展開花式追女仔。戲外卻沒什麼火花,葉全真說,我性格已經很怪瞭,金城武比我還怪,又不愛說話,休息的時候都隻顧著自己打遊戲。
在《新烏龍院》系列裡,她總是以各種神秘女子的形象出現,潛進“烏龍院”總是夾帶著各種陰謀,不是偷《易筋經》就是偷《洗髓經》。
戲裡是吳孟達的夢中情人,戲外釋小龍也說葉全真是他從少林寺下山後,見到的第一位美麗女性,很長時間裡,他構想的“初戀女神”就是葉全真這個樣子的。
“苦情女旦”跑單幫
1995年的《中國龍》,是葉全真少有的擔當第一女主的戲,可惜這部電影並沒有讓她從此扶搖直上,躋身一線。
因為96年之後,好萊塢電腦CG大片開始全球性的攻城掠地,純港片突然變得不香瞭,來自臺灣、東南亞的電影投資者紛紛撤資離場,周潤發、成龍、李連傑這樣的港片一哥開啟瞭好萊塢打拼的日子。
剛冒頭的葉全真,則面臨著無戲可拍的局面,不得不考慮轉行和創業。
她開瞭個造型工作室,承包賭城拉斯維加斯的演唱會造型,同時倒騰點衣服,開始瞭跑單幫的日子。拖著三個大皮箱,在香港機場追飛機成瞭傢常便飯,她還為此狠摔過一跤。
後來葉全真轉型向電視圈拍劇,還拍瞭不少寫真集,其實都是為瞭給創業初期籌儲運轉資金。
就在葉全真背著貸款開公司、買房的同時,她又發生瞭合約糾紛,兩年之內不得接戲。
沒瞭收入還要還貸款,那就隻得咬緊牙關過日子瞭,試過身上隻有50塊連便當都買不起,還騙朋友說是在減肥。
好不容易撐過瞭兩年合約,生活的苦難經歷和之前在劇場打磨的努力終於開花結果。
她終於以電視劇《輾轉紅蓮》裡的許蓮花一角,獲得金鐘獎最佳女主角的提名,也為她開辟出瞭一條新的戲路——苦旦。
事業逐漸回到正軌,生活卻沒放過葉全真。2002年,她的父親突然遭遇嚴重車禍,經歷瞭兩次轉院後還是沒能把父親救回來。
那一年,葉全真全傢都在醫院過的年。
辦完父親的喪禮,葉全真的存款又歸零瞭,為瞭傢庭生計,她不得在父親“七七”還沒做完的時候飛去新加坡拍戲。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戲拍瞭不到兩個月,她又遇上瞭制作人卷款潛逃。不僅沒能拿到片酬,就連回臺灣的機票錢都得靠人幫忙。
這時,一份八點檔的合同就遞到瞭葉全真的面前。
臺灣八點檔就是狗血又漫長的泡沫劇,對演員來說雖然沒什麼營養但是來錢多又快,走投無路的葉全真想都沒想就答應瞭。
可葉全真並沒有因為是“八點檔”就隨便演演。
她努力練習臺語,賣力演出,什麼槍擊墜樓跳海闖火場的劇情,通通都會發生在她身上,沒有替身,完全是以一個“女武行”的姿態在演苦情角色。
最拼的時候,張鳳書說她累到甲狀腺功亢進,手會不停發抖,她為瞭不耽誤劇組進度,自己躲進廁所發抖,等鎮靜瞭又出來接著拍,還試過累到暈倒。
八點檔一演就是九年,她和搭檔陳昭榮的名字也成瞭收視保證。
名利雙收後,葉全真又跑去創業瞭。摸索著做購物網站,虧瞭幾次錢後,第三年開始回本,第四年營業額過億。
這幾年電商熱潮興起,她又和陳昭榮拍檔做起直播生意。前年還被拍到親力親為到韓國跑生意,素顏上街扛貨。
就像所有成功的女企業傢一樣,葉全真也曾被記者請求分享一下她的“成功學”。
她說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隻允許自己情緒低落一天,晚上睡覺前一定要想到一個方法,想清楚瞭再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專註去解決就行。
很多女強人身上都有這樣的“頑石精神”,少怨懟而多行動,哪怕推上山頂的巨石一次次地滾下來,葉全真永遠不會被碾壓。
神秘的“姬圈大佬”
《無敵反鬥星》裡有個謎一樣的設定。
潛入烏龍院的神秘女子阿真,在偷經陰謀敗露後,向大傢揭露真身——是個雌雄同體的魔頭。
我一直覺得,朱延平是想用這個角色暗示,楚楚可憐外表下,“男人婆”才是葉全真的本色。
葉全真圈內朋友很少,剛加入電視圈時,因為長相高冷,平時又不愛說話,總有人覺得她在“擺臭臉”。有一回她在更衣室換衫,聽見外面幾個同劇同事在討論下班後到酒吧玩,有個聲音說“要不叫上葉全真?”結果就有另一個聲音略帶嫌棄地說:“啊?不要吧,她怪怪的。”
葉全真當下就呆住瞭,回傢想瞭一晚:“我到底哪裡怪?”想來想去沒有答案,幹脆就不糾結瞭,“那我就繼續怪吧。”
葉全真並不是刻意清高,她是習慣瞭工作的時候保持嚴肅認真不開玩笑的老藝術傢作風,讓人覺得“不好惹”。
混熟瞭,就會發現這個看起來難以相處的女演員的可愛之處。可哪怕深交之後,大傢提起葉全真,還是會一致評價:她超級神秘的!
神秘到圈裡最好的朋友,都沒有進過她的傢。她的解釋是自己有重度潔癖,要是客人來一趟,她得裡裡外外搞幾遍衛生。
但這個“潔癖”也是進入娛樂圈後才有的,或許她隻是下意識地想要把屬於自己的世界更緊密地包裹起來。
哪怕傢裡廁所堵瞭,電器壞瞭,燈泡燒瞭,寧願自己扛個梯子回傢自己修,都絕不讓人進屋幫忙,撐到最後她跟張鳳書說:“我傢現在就一個燈泡能亮瞭。”
所以大傢一直開她玩笑,蔡康永問你是不是以前是男人,傢裡都貼滿舉重和打籃球的照片?陳昭榮則說她在傢裡藏瞭個兒子,在賣鐵牛運功散之類的。
她的感情經歷,更是臺灣演藝圈的懸案。
2010年,一則號稱來自葉全真手機的短信外流,上面寫著“因為思念,因為愛”等曖昧文字,還署名是“愛你的葉子”。
有娛記爆料,短信對象是成龍。葉全真親自下場辟謠,說這短信隻是自己寫的文章手稿,不是什麼曖昧訊息,更談不上跟成龍有關系。
畢竟她與成龍是1991年一起合作的《火燒島》,要是十多年後才傳緋聞,也未免太晚瞭吧。
另一位緋聞對象則是已婚的陳昭榮,兩人自2003年在同一個經紀公司合作八點檔《臺灣霹靂火》成為經典熒幕CP。
趁著和經紀人一起上康熙,直接戳破“那都是Amy的宣傳手法而已”,當時看兩個CP久瞭沒什麼水花,Amy還拉上張鳳書,讓陳昭榮“一男吃兩女”。
再神秘的女人也頂不住“康和熙”的發問,第一次上節目,葉全真留下瞭“自踹櫃門”的名場面。
最初隻是小S隨意發問:“現在是沒有男朋友嗎?”結果從不撒謊的葉全真露出非常耐人尋味的表情……
加上她毫不掩飾自己對美女的欣賞,蔡康永直接問:你交往的對象是不是女生?葉全真完全沒料到還能這樣出牌,驚瞭一下,然後開始捂嘴笑。
然後葉全真車剎不住瞭,不斷說漏嘴,小S問男友是不是圈外人,她還反問一句“女友嗎?”,雖然否認自己是女同志,開個玩笑而已,但“姬圈大佬”之名坐實。
眨眼又是十多年過去瞭,現在的葉全真依然神秘,沒人知道她傢裡藏的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也沒人知道她真實感情狀態,她始終和貴圈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姿態。
這兩年她的美容和服裝生意蒸蒸日上,偶爾復出接劇,也可以挑喜愛的本子來接,八點檔裡那個哭哭啼啼的“苦旦”看不到瞭。
隻有那個氣場兩米八的大女人,還沒說話,舉手投足都已經slay全場。
E姐結語:
90年代的傳奇女星中,葉全真不算是最坎坷的。
行業的衰敗,命運的打擊,一切不如意來勢洶洶,女星們的選擇無非傾向兩種:退隱江湖,嫁人生子;或是留在行業死磕,靜候佳音。
兩種都是降低人生風險的,安穩保守的選擇,隻是相對被動而已。
但葉全真選的是主動出擊,她給自己摸索瞭一條新的出路——創業跑單幫。對她來說,靠自己一手一腳攢下來的財富和事業,才是最安全可靠的保障。
圈裡朋友老是說她“活得像個男人”,指的就是這種強悍和百折不回的性格吧。
要是把葉全真的創業經歷展開來說,又是一部驚心動魄的血淚史,即使面對事業生活的全線潰敗,她也從未曾將婚姻愛情視為救命稻草,始終以自己的方式積極自救。
八點檔裡那楚楚可憐的苦命女,不過是她努力自救的方式之一,但柔弱苦情,從來就不是這位姐姐的本色。
下一篇可能會更劉心悠,你們也可以提名喲~
今天的深夜話題是:
你印象最深的葉全真角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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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有深度的心靈SPA和有格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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