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貴族少女,被母親哥哥囚禁25年,獲救時睡在自己的排泄物中

1901年6月9日,紐約時報發表瞭一篇名為《佈蘭奇·蒙尼爾——一個被俘虜的女戰士和女殉道者》的文章,在文章正下方還配著一張內容令人十分震驚的插畫。

畫中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正渾身赤裸地縮在骯臟不堪的房屋內,震驚地看著推門而入的一群警察。這幅畫面描述的正是當時震驚世界的“佈蘭奇·蒙尼爾事件”,而這個女人正是被自己母親囚禁25年的佈蘭奇·蒙尼爾。

一封神秘來信

1901年5月24日,一陣刺耳的警車鳴笛聲打破瞭法國普瓦捷市城郊的寧靜,阿爾貝先生被這聲音驚醒,“清晨的富人區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警察?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

為瞭一探究竟,阿爾貝先生起身披上瞭衣服向窗邊走去。

到瞭窗邊,阿爾貝先生發現一棟豪華別墅正被警察團團圍住,別墅的主人是阿爾貝先生的熟人,原普瓦捷市的副市長,蒙尼爾·馬歇爾。

此時,馬歇爾正站在門口跟警察們進行交涉,看起來十分驚慌。“尊敬的局長先生,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非常抱歉打擾您,馬歇爾先生,是這樣的,昨天我們收到瞭一封舉報信,信中稱您傢中囚禁著一個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女人,並且囚禁瞭整整25年。雖然這聽起來很荒謬,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決定前來檢查一下。”

說罷,警察局長便試圖進入房間內,但卻遭到瞭馬歇爾的拒絕。

“局長先生,您知道我們蒙尼爾是普瓦捷市有名的貴族傢庭,我的母親是著名的慈善傢,父親生前也是受人敬仰的大教育傢,這樣的傢庭裡怎麼會出現一個被囚禁的女人呢?”馬歇爾試圖阻攔警察們,“您這樣做,會讓我們蒙尼爾傢族蒙羞的。”

馬歇爾的過激反應非但沒有打消局長搜查的想法,反而加深瞭他對馬歇爾的懷疑,他不顧這位前副市長的反對,繼續指揮警員們進行搜查。

那封舉報信中寫道“那是一個散發著腐臭味的房間,地面上佈滿瞭令人作嘔的排泄物和垃圾”,但蒙尼爾傢看起來十分富麗堂皇,每一個房間都精致整潔,和信中提到的場景似乎天差地別。

馬歇爾雖然不願意警方進行搜查,但還是紳士地站到瞭一旁,表現得非常得體。

在樓下轉瞭一圈,警員們沒有任何發現。難道這封信真的是一個惡作劇嗎?

蒙尼爾一傢尊貴的身份似乎打消瞭局長的顧慮,他轉身對身邊的一名老警官說道:“這裡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也許我們是時候走瞭。”

但這名老警官卻不想放棄,一天前,當他第一次讀到那封舉報信的時候,信上的內容就立即使他聯想起瞭25年前失蹤的美麗少女佈蘭奇·蒙尼爾,也就是蒙尼爾夫人唯一的女兒,25年前這位少女神秘失蹤,至今渺無音訊,被囚禁的人會不會是她呢?

憑著多年的辦案經驗和敏銳的直覺,老警員轉身往閣樓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叫聲突然從閣樓上傳來,警員們立即向閣樓跑去,並在閣樓上發現瞭一個神秘的房間。

與樓下的精致奢華截然相反,這個房間的房門被一把舊門鎖緊緊鎖住,門內還傳來陣陣惡臭。

局長立刻要求馬歇爾打開這個房間,但馬歇爾卻死活不肯同意,甚至不顧貴族的禮儀與警方起瞭肢體沖突。

局長見狀,當機立斷,立刻要求警員們把門砸開。

“三、二、一,砰……”伴隨著一聲巨響,緊閉的房門被警員們撞得七零八落,散落在地上,同時,房間內的腐臭氣息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房間內一片漆黑,厚厚的窗簾蓋住瞭窗戶,遮住瞭所有的光線,忍著強烈的惡臭,警方依靠著門口滲進的微弱光源仔細分辨著屋內的情形,昏暗中,似乎有一個人影蜷縮在角落。

一名年輕警員見狀立即跑到窗邊掀開窗簾,陽光照進閣樓的瞬間,那個人影居然驚叫瞭起來。

而另一邊,眼前的景象也身經百戰地讓警員們感到渾身發寒,令人作嘔的房間、被鐵鏈囚禁的女人,眼前的景象與舉報信裡所描述的內容一模一樣。

“一時之間,我們無法分辨她究竟是人,還是一具裹瞭皮的骷髏。她看起來頂多隻有20多公斤,瘦得不像人類。”

回過神後,警員們迅速拿瞭一條幹凈的毯子將女人包裹住,火速將她送往瞭最近的醫院,同時控制住瞭馬歇爾和他的母親蒙尼爾夫人。

一個被俘虜的女戰士和女殉道者

不出老警員所料,這個女人正是失蹤瞭整整25年的佈蘭奇·蒙尼爾,那個曾被譽為“法國最美女人”的少女。

雖然此時的她看起來像極瞭一個“乞丐”,但在25年前,她卻是不折不扣的天之嬌女,出身高貴、面容姣好、優雅迷人。

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佈蘭奇曾經是蒙尼爾夫人的驕傲,她一直期盼女兒能與貴族聯姻,延續蒙尼爾傢族的榮耀,因此,蒙尼爾夫人對女兒要求十分嚴格,這也直接導致瞭母女倆關系的破裂。

父親埃米爾還在世時,母女倆的關系還算緩和,但在埃米爾去世後,蒙尼爾夫人便繼承瞭丈夫所有的遺產,並以此對佈蘭奇進行掌控。

她多次要求佈蘭奇參加上流社會舉辦的舞會,並為佈蘭奇物色瞭很多她認為門當戶對的王公貴族。

但佈蘭奇對這些貴族卻並不感興趣,母親近乎瘋狂的控制讓她無法接受,並因此患上瞭厭食癥。

她對食物提不起興趣,也不想去參加舞會,她感覺自己隻是母親用來鞏固自己地位的一枚棋子,甚至一度產生瞭輕生的念頭。

但一個人的出現卻徹底打消瞭佈蘭奇的這個念頭,並讓她原本黑暗的世界佈滿瞭陽光。

就在佈蘭奇25歲的那年,她遇到瞭自己的真命天子——本傑明。

他們的故事開始於一個雨後的清晨,佈蘭奇步履匆匆地穿過廣場,突然一個沒站穩險些滑倒,正在這時,一雙溫柔的手及時地扶住瞭她。

抬起頭後,佈蘭奇就被眼前這張成熟帥氣的臉龐吸引瞭,對方是個40歲左右的英俊男士,穿著得體,渾身散發著優雅的氣息。

此後,兩人便漸漸熟悉瞭起來,佈蘭奇慢慢瞭解到本傑明是一名職業律師。

盡管傢境懸殊,但二人還是不顧一切地相愛瞭,為瞭跟本傑明約會,佈蘭奇開始頻繁地從傢中偷偷溜出去,而這一切都落在母親蒙尼爾夫人的眼裡。

她很快調查到瞭佈蘭奇舉止反常的原因,並堅決反對佈蘭奇和平民出身的本傑明在一起。為瞭阻止二人見面,蒙尼爾夫人將佈蘭奇關在傢裡,不許她邁出房門一步。

但即便如此,佈蘭奇還是會趁母親和哥哥睡著後偷偷跑出去跟本傑明約會,與此同時,一些謠言也在普瓦捷市迅速傳播,甚至有人還造謠稱佈蘭奇已經懷上瞭本傑明的孩子。

傳言傳到蒙尼爾夫人耳朵裡後,她變得更加憤怒,為瞭繼續控制佈蘭奇,她和兒子馬歇爾一起將佈蘭奇綁到瞭閣樓上,並找來鐵鏈將她的雙手雙腳都拴住,“隻要你答應離開本傑明,我就放你出來。”蒙尼爾夫人惡狠狠地說道。

面對母親的威脅,佈蘭奇卻絲毫不膽怯,“不,我絕不會離開本傑明的。”她堅定地回答道。

蒙尼爾夫人覺得女兒隻是一時嘴硬,很快就會向自己告饒,於是她冷哼一聲,然後鎖上瞭房門,將佈蘭奇丟到瞭黑夜中。

一天過去瞭,佈蘭奇沒有就范,一個周過去瞭,佈蘭奇還是沒有就范,一個月過去瞭……眼見女兒的決心毫不動搖,蒙尼爾夫人感到萬分焦急,於是她命令仆人給閣樓換上厚厚的窗簾,讓佈蘭奇永遠待在黑暗之中,忍受孤獨的痛苦。

同時,為瞭不讓別人起疑,蒙尼爾夫人上演瞭一出“精彩大戲”,她先是對外宣稱自己的女兒精神失常瞭需要休養,不久又宣佈女兒過世瞭。並在親友們面前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憑借高超的演技,蒙尼爾夫人成功騙過瞭眾人。

而本傑明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傷心欲絕,他不相信自己的愛人就這樣拋下瞭自己,他尋遍瞭他們曾約會過的每一個地點,但都沒有找到佈蘭奇的蹤影,沒過多久,他就因悲傷過度而去世瞭。

直到去世,本傑明都不知道自己的愛人就被困在那個漆黑的閣樓上。

在那裡,佈蘭奇一待就是25年。

在這25年裡,她感受不到日夜更替,每時每刻都被黑暗包圍著,隨著囚禁的時間越來越長,房間裡的垃圾也變得越來越多,氣味變得越來越刺鼻,到後來,她甚至失去瞭說話和思考的能力,變成瞭一個真正的“籠中雀”。

直到25年後,50歲的佈蘭奇才被一封匿名信解救瞭出來,蒙尼爾夫人和馬歇爾的所作所為引發瞭法國人民的憤怒,人們要求警方盡快逮捕這對母子,大批群眾自發聚集在蒙尼爾傢門口進行抗議。

民眾的審判

在一片怒罵聲中,警方對他們進行瞭逮捕。

由於年齡較大,蒙尼爾夫人被逮捕後被安置到瞭監獄的醫務室,但誰也沒有想到,還沒有開庭,蒙尼爾夫人就去世瞭。

1901年6月9日,就在她被捕的15天後,蒙尼爾夫人在監獄突發心臟病,醫生搶救無效後宣佈死亡。

馬歇爾在母親死後就開始獨自被審訊,他堅稱自己隻是囚禁妹妹的“次要人物”,“母親控制著傢中的一切,她用切斷經濟來源的方式來威脅我,我是被迫的。”

同時,馬歇爾還稱自己經常對妹妹施以援手,經常派仆人上去照顧妹妹。

一審結束後,馬歇爾被判處瞭15年有期徒刑,但身為法學生的馬歇爾立即選擇瞭上訴,並為自己編造瞭一套完美的說辭。

1901年11月30日,普瓦捷市的法庭內擠滿瞭佈蘭奇的支持者,他們希望親眼看到馬歇爾入獄。

但事實卻讓這些支持者們大跌眼鏡,由於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法庭推翻瞭之前的判決,馬歇爾被判無罪,並當場釋放。

但馬歇爾也並不是沒有得到懲罰,東窗事發後,他的妻子選擇瞭跟他離婚,女兒的婚約也因此被取消。

而佈蘭奇則在療養院中度過瞭自己的餘生,她漸漸變得愛笑,身體也一天比一天豐滿瞭起來,也逐漸恢復瞭一些理智和語言能力,1914年,也就是被救出的13年後,佈蘭奇安詳地閉上瞭眼睛,離開瞭人世。

結束語

在人生的最後十年,佈蘭奇常常獨自靠在療養院的窗邊眺望著遠方,嘴裡還會喃喃道:“哦!它真可愛啊!

到底是什麼讓佈蘭奇覺得可愛呢?是久違的新鮮空氣,還是闊別二十多年的日落景象,又或是一直浮現在她腦海中的愛人呢?我們不得而知。

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