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缺席,G20為何玩不轉瞭?歐美爆發矛盾,德法:與美國劃清界限

沒有瞭中國,G20開始玩不轉瞭,中國到底有多重要?美國的G7盟友相繼遠離美國,美國開始成為孤傢寡人瞭?

6月29日,G20外長會議在意大利南部的馬泰拉市正式拉開帷幕。本輪外長會議之前,包括路透社在內的多傢西方媒體熱炒中國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將會在這個場合與美國國務卿佈林肯進行接觸的消息,但很快,中國外交部發佈聲明,本輪外長會議中國選擇以視頻形式出席,做出同樣決定的還有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

中俄兩國共同缺席的20國集團外長會議顯得冷清瞭許多,也讓之前鼓足勁頭造勢的佈林肯徹底唱瞭一出獨角戲。

G20,也就是二十國集團,成立於1999年亞洲金融危機以後。這個組織最早被視為8國集團的一個“接棒者”,參與者包括金磚四國,當時的八國集團,歐盟、以及墨西哥、阿根廷、澳大利亞等七個主要經濟體。

該聯盟的成立最早是為瞭避免重蹈亞洲金融危機的覆轍,用非正式對話的形式給全球的主要經濟體一個交流的平臺,保證貨幣和金融流通的穩定。到2009年,G20成員國的領導人正式決定,該組織正式取代8國集團,成為全球經濟合作的主要論壇。

在G7成立不久的1980年代,七國GDP總量曾經是全球的60%以上,那時候,七國集團的“七國”,就是全球最發達的七個國傢。到2020年,七國集的GDP總量則已經跌到瞭45%,而全球第二大和第六大經濟體的位置,被“讓位”給瞭中國和印度。

可以這麼說,20國集團的崛起,某種意義上代表瞭以G7為代表的,冷戰結束後西方世界主導全球經濟秩序時代的落幕。而在這個過程中,起到關鍵作用的,正是以中國為代表的廣大發展中國傢。

理解瞭G20的這個含義,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之前美國方面不斷放出消息,要在這個平臺上與中國和俄羅斯進行接觸瞭。

首先,與中俄,尤其是中國進行接觸,是美國應對當前經濟問題的客觀需求。

因為美國國內通脹率已經攀升到瞭08年金融危機以後的最高點,並且短期內看不到緩和的跡象,所以美聯儲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

在新冠疫情的影響下,為瞭讓國內的經濟數字好看一些,保住自己的政績,特朗普和拜登都先後推出瞭規模達數萬億美元的經濟刺激計劃,通俗點說,就是瘋狂印鈔。

往年,美聯儲大把印錢,美國的通脹是不會很嚴重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美元是世界貨幣,美國印的錢可以讓全球市場去幫助它消化。但這一次,美國的通脹被“倒灌”回來瞭。

之前美國之所以能夠出現“印錢”但不通脹的局面,最大的原因就是中國。作為制造業大國,中國一直面臨產能過剩的問題,買方市場大於賣方市場,所以,在美國瘋狂輸出通脹的時候,中國一方面要承受國際大宗商品價格上升、成本上升的壓力,一方面又因為要保住自己的市場不能漲價,所以隻能拼命壓縮自己的利潤,一邊承受著美國的輸入型通脹,一邊咬牙繼續給美國提供廉價的制成品。

但今年情況就不一樣瞭。在全球新冠疫情爆發的前提下,印度、越南等多個在制造業上與中國存在競爭的國傢和地區紛紛變成瞭“高位截癱”,而最早從疫情中復蘇的中國,是目前唯一一個能“火力全開”進行生產的國傢,賣方市場大於買方市場,也就是說,即使中國產品不降價,美國照樣也要買中國的東西。之前人民幣對美元升值,就被很多人認為是“趁美國病,要美國命”的體現。

在美元貶值,人民幣升值;中國的制成品不再降價的同時,美國至今依然維持著對中國的高昂關稅。中國是美國最大的進出口貿易國,但在2018年到2019年之間,美國對來自中國的大部分產品都加征瞭高昂的關稅。

這三個元素加在一起,共同釀成瞭美國國內通脹率破5的結果。最可怕的是,這個高通脹率不是短期的。根據美國銀行6月底的預測,在未來的2到4年之間,美國都會處於高通脹的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中國在經貿領域展開接觸,成為瞭美國政客的當務之急。

與俄羅斯進行接觸則被美國看做自己重新構建全球秩序的起點。眾所周知,雖然6月拜登的歐洲之行轟轟烈烈,但歸根結底,無論是七國峰會還是北約峰會,都處在美國的安全區,相當於幾個本來關系就不錯的小朋友關起門來一起玩,雖然喊得很大聲,但事實上並不能展現出美國的“領導力”。

而在關鍵的“普拜會”上,拜登又很明顯沒能在普京那裡獲得任何收益。在“普拜會”之後舉行的記者會上,拜登甚至還失態地和CNN記者發生瞭沖突。

G20外長會議很可能被拜登政府視為自己“放開手腳”的舞臺:“佈林肯們”可能認為,既然之前在中美安克雷奇對話和俄美“普拜會”上的一對一都沒能占到便宜,那麼也許有七國集團在身後,美國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超中俄說一句“從實力的角度出發進行對話”瞭。

這個推測並非空穴來風。因為,就在G20外長會議召開的前一天,佈林肯還單獨和東道主的意大利外長迪瑪約“開小灶”,在隨後的記者會上,迪瑪約更是高調表示,盡管中國與意大利之間存在著緊密的貿易聯系,但這“無法同我們與美國的價值觀聯盟相提並論”。

很明顯,意大利“價值觀”在於享受在中美之間左右逢源的感覺。2019年,意大利與中國簽署瞭“一帶一路”合作文件,成為第一個積極與中國展開合作的G7成員國,為瞭穩住意大利這個盟友,在歐盟的疫情後經濟復蘇基金中,意大利出人意料地獲得瞭2900億歐元的最大份額。

在這樣的背景下,也就不難理解為何中國和俄羅斯在本次G20外長會議中表現得十分克制瞭。一方面,中俄外長沒有配合美國進行政治表演的意圖,直接塞給瞭佈林肯一條冷板凳;另一方面,王毅外長和拉夫羅夫都以視頻的形式出席瞭本次會議,中國駐意大利大使李軍華也在意大利外長迪馬約的邀請下參加瞭現場會議,也體現出瞭中俄兩國積極參與國際事務的誠意與努力。

會上,王毅表示,“多邊主義不是冠冕堂皇的口號,更不能成為推行單邊行徑的包裝”,可以說是直接把佈林肯的“小九九”徹底捅到瞭明面上。

不過,讓佈林肯頭疼的遠不止中俄兩國。

事實上,本次20國集團外長會議上,以德法為代表的“老歐洲”正越來越明確地表現出對美國的不滿,這種不滿源於德法兩國的對華態度上,也源於美國出於自己的利益“分化”歐洲的企圖上

事實上,就在20國集團外長會議落幕的一周之後,中、法、德三國領導人直接進行瞭視頻通話。

這已經是三個月來三國領導人第二次進行面對面的視頻通話瞭,在三國領導人通話後,中國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魏鳳和還與德國防長卡倫鮑爾進行瞭視頻連線,雙方重申堅持多邊主義,共同維護國際公平正義的重要性,並且還就抗疫合作、全球疫苗供應等一系列問題交換瞭意見,可以說涵蓋瞭G20外長峰會上的所有議題,甚至覆蓋面更廣,可行性也變得更高。

在視頻對話中,德法兩國還再次肯定瞭中歐投資協定的積極意義。

說起三國對中歐投資協定的態度,其實也十分值得深入挖掘。三國領導人進行視頻通話後,發佈的聲明中並未明確提到中歐投資協定的相關內容,但在會後的媒體報道中,無論是中國的官方媒體,還是西方媒體如路透社等,都將三國對中歐投資協定的態度作為本輪會議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進行瞭專門闡釋。

路透社強調,馬克龍表示“支持達成中歐投資協定”,同時,默克爾也再次表態“希望中歐投資協定盡快得到批準”,並且願意積極研究並加入中國和非盟提出的“支持非洲發展夥伴倡議”。

從中法德三國領導人的本輪通話來看,美國與歐洲達成所謂的“價值觀聯盟”時面對的最大的一個挑戰在於:在處理與中國的關系時,更加務實的歐洲與堅持稱霸全球的美國的利益並不相同。

也許美國與歐洲在很多方面確實存在共性,但對於歐洲而言,即使華盛頓再怎麼努力,美國和中國也並非“非此即彼”的選擇。就像德國《商報》指出的那樣,中國的崛起正在給歐洲帶來機遇,而一個拒絕放棄全球霸權、並近乎歇斯底裡地試圖阻止北京崛起的華盛頓,正在成為歐洲真正的威脅。

同時,歐洲也越來越不信任美國。這種不信任主要源於兩個方面。

首先是美國政壇存在太多不穩定因素。歐洲重視與美國之間的跨大西洋夥伴關系,但想要摧毀這種關系並不難,一個特朗普的四年任期就可以。拜登政府現在正拼盡全力試圖修復過去幾年中特朗普的無差別攻擊帶來的裂痕,但越來越多的人正團結到特朗普的一方。

CNN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即使在今年年初沖擊國會事件爆發以後,在共和黨的基層選民中,對特朗普的支持率依然達到瞭驚人的80%。在特朗普離開白宮後,盡管美國主流媒體直接將他“禁言”,但他的支持率依然居高不下。

根據美國福克斯新聞的報道,就在7月11日,“保守派政治行動會議”組織的一項民調結果顯示,特朗普的黨內支持率依然維持在70%的高位。在這樣的情況下, 把所有的賭註都壓在白宮身上,對於歐洲而言,無疑是一項虧本買賣。

其次是,拜登政府上臺以後對歐盟的施壓以及對歐盟內部的分化,已經逼近德法兩國能夠接受的極限。

二戰以後,美國與歐洲之所以發展出如此緊密的關系,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在於雙方有著蘇聯這個共同的敵人。蘇聯解體以後,美國試圖繼續用俄羅斯來維持這種盟友關系,但法國和德國卻漸漸不太願意買賬瞭。美國和美國支持的“新歐洲”,正越來越多地成為“老歐洲”戰略的絆腳石,而非合作者。

事實上,就在本輪20國集團外長會議之前,在美國支持的“新歐洲”的強烈反對下,德法兩國努力推動的“重啟俄歐峰會”的提議被歐盟再次否決。

所謂的“新歐洲”,就是蘇聯解體後北約東擴的產物,包括波蘭、愛沙尼亞、立陶宛這些國傢。“新歐洲”本身處於俄羅斯與法德為代表的“老歐洲”之間的緩沖帶上,之所以能夠持續從歐洲和美國獲得支援,本質是因為俄羅斯和老歐洲、美國之間的緊張關系。

因此,每當法德兩國透露出與俄羅斯“握手言和”的跡象時,這些“新歐洲”國傢就自願成為瞭美國的棋子,利用歐盟的一票否決制,在法、德、俄三國之間制造障礙。之前德國與俄羅斯推進“北溪2號”天然氣管道建設時,也是波蘭最先跳出來,高聲以“破壞歐洲能源安全”為理由,幫助美國拖延項目進程。

美國和歐洲的關系已經走到瞭一個十字路口。本次20國集團外長峰會召開同日,在接受意大利媒體采訪時,佈林肯再次用瞭極大的篇幅強調,美國不會要求任何國傢“做選擇”,恐怕也是因為,之前7國集團峰會和北約峰會上,白宮為瞭展示出“美國回來瞭”的姿態,在自己盟友的身上施加瞭太多壓力。佈林肯擔心這些壓力會成為歐洲國傢深化與中國和俄羅斯合作的契機。

他強調,“美國尊重其他國傢與中國有不同關系的事實。我們沒有要求任何人在我們和中國之間做出選擇”。這樣的表態,堪稱把拜登之前在歐洲之行中所做的努力直接“歸零”。

如今,美國和歐洲面臨的現實十分尷尬:一方面,在這個與40多年前已經完全不同的世界裡,他們不得不嘗試作為某個“集團”團結起來,以此來在對中國和俄羅斯的戰略博弈中取得某種平衡;但另一方面,在面對中俄兩國時,他們的利益又存在根本的分歧:在對美國政治生態失去信任的今天,法德代表的“老歐洲”不可能放棄戰略自主的努力,而華盛頓的任何阻止歐盟與自己漸行漸遠的“小動作”,都是在跨大西洋夥伴關系中埋下的“地雷”。

部分消息參考:環球網、參考消息網、商務部網站、央視新聞

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