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戰終於要結束瞭?中美頻繁進行貿易對話,美國還能死撐多久?
最近,白宮又開始動起來瞭。
前腳,多傢外媒同時發文,說美國防長奧斯汀三次向中國高層發起對話請求,但是都吃瞭閉門羹,後腳,美國新一任貿易代表戴琪就和中國副總理、中美全面經濟對話中方牽頭人劉鶴用線上方式進行瞭通話。
奧斯汀那邊吃瞭閉門羹,是因為這位防長耍瞭小聰明,想像之前坑菅義偉給自己鞠躬一樣,找一個中國比他高級別的官員展開對話,然後拍一張照片全網推送,最後鎩羽而歸。戴琪這邊呢,就十分意味深長瞭。
其實,戴琪和劉鶴早在今年3月就應該對話瞭。去年年初的時候,在經過瞭耗時兩年多的13輪磋商之後,中國和美國簽署瞭第一階段貿易協議,協議中有一項要求,就是美國的貿易代表署要定期和劉鶴副總理會面一次,結果戴琪足足爽約瞭兩個月。
在這兩個月裡,這位今年3月剛剛和自己頂頭上司拜登一起走馬上任的貿易代表在幹什麼呢?在忙著和盟友打電話。
根據路透社和《華爾街日報》的報道,3月底,和戴琪通話的人有日本外相茂木敏充、法國財政部長勒邁爾、墨西哥經濟部長克勞西爾等等。當時有人問她你什麼時候打算和中國通話?她回答說:“時機還不成熟”。
過瞭不到兩個月,為什麼時機忽然就變成熟瞭呢?
第一個原因,得從目前美國不太順利的經濟復蘇說起。
眾所周知,特朗普還坐在白宮裡的時候,經濟復蘇就是美國總統最長掛在嘴邊的一件事瞭。雖然我們常常說美國現在走的是所謂的“高人權低人命”的路線,但事實證明,別管是什麼國傢,死瞭快60萬人,都是要大傷元氣的。所以特朗普一直說的“觸底反彈”“V字復蘇”一直沒能實現。
按照常理來說,經濟運行的客觀規律擺在那裡,“懂王”不行,拜登一時半會兒也是行不瞭的。但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為瞭給自己上任之後的第一個百天多積累點政績,拜登上臺之後,立刻開始瘋狂地推行經濟刺激計劃,直白點說,就是印錢。
2月底3月初,拜登先是推出瞭一輪1.9億的經濟刺激計劃,其中包括給大多數美國人直接補貼1400美元的補助金,直接打到賬戶上。
4月初,拜登又公佈瞭一項2.25萬億美元的基建和經濟復蘇計劃;四月底,拜登又拿出瞭一項1.8萬億美元的、主要用在醫療和教育上的計劃,包括擴大醫保補貼、提高免費教育年限,等等。
這麼一筆賬算下來,老拜登上任100多天,已經花出去瞭快6萬億美元。在5月28日白宮交給國會的2022財年計劃裡,又提出瞭6.01萬億的預算支出。
這種靠印鈔票推高經濟的做法連和美國“同氣連枝”的路透社都看不下去瞭,預算案公佈當天,路透社直接發瞭一篇陰陽怪氣的文章,叫“一句話歸納拜登6萬億美元預算案:錢很便宜,讓我們大撒幣”。
這種靠印錢來刺激經濟的做法讓拜登現在有點撐不下去瞭。
本來可能他想得挺好的,因為美元是國際貨幣,所以理論上,是全球一起幫美國消化這些註入市場的美元。好幾萬億看著嚇人,但是全球攤一攤,日子也就過去瞭,以前也不是沒這麼幹過,就算別的國傢不想讓這筆錢在市場裡流動,還可以買美國國債嘛,美元環流不是吹的。
結果這次,全球都因為疫情經濟疲軟瞭,沒有國傢能幫美國背起來這口鍋。相比起來,從數字上來看,本來還沒爬起來的美國,這兩天看上去要被自己用美鈔搓成的麻繩再絆一跤。
過去一年裡,美國國內天然氣價格漲瞭22%,木材的價格更是直接翻瞭2.5倍。根據美國勞工部在5月中旬公佈的統計數據,4月,美國消費者物價指數同比增加瞭4.2個百分點,創下瞭2008年9月以來的最高值,環比增長瞭0.8個百分點,也是2008年6月的最高值。
提出波動性比較大的視頻和能源兩個數據之後,4月,美國的核心CPI增加瞭3個百分點,環比增長瞭0.92%,創下瞭1981年以來的最大增幅。
這個數字是非常可怕的。經濟學專傢西格爾直接在美國《商業內幕》雜志上唱衰拜登和美國經濟,說未來兩三年內美國的通貨膨脹率可能會突破20%,讓美國人重溫20世紀70年代惡性通脹的滋味。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想平抑物價,和中國重啟貿易談判,叫停之前的關稅政策,就變成瞭一個可用的選項。
第二個原因,就是白宮終於明白瞭一件事——想要把中國從全球供應鏈中切割出去,基本上已經是個不可能地完成的任務瞭。
之前沒有新冠疫情的時候,美國是真的相信過自己能夠在供應鏈裡“打造”出來一個中國的替代品的,不然也不會和印度走那麼近,還直接把亞太戰略改名成瞭印太戰略。
但是這幾天,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就是拜登和莫迪走得沒那麼近瞭,取而代之的,是菅義偉和文在寅先後成瞭白宮的座上賓。
為什麼?因為印度實在是不爭氣。本來2019年的時候,因為美國沒事就炒作中國威脅,天天開著航母在中國周邊晃悠,還發動瞭貿易戰,一部分制造廠比如三星都已經開始撤出中國,跑到越南和印度瞭。結果現在,疫情一爆發,好傢夥,怎麼出去的,全都怎麼回來瞭。
這次疫情讓投資的人看清楚瞭一件事——至少在10年以內,全球沒辦法出現一個像中國一樣,市場這麼大、工業門類這麼全、勞動力素質這麼高、勞動力數量這麼多、政府治理能力這麼強的國傢瞭。
不誇張地說,50年,一代人以內,可能都出現不瞭。東南亞國傢體量太小,印度有潛力,但印度中央政府可以說是“皇權不下縣”,權力太小,除非經歷一場像中國近代那樣開天辟地的大改革,否則註定隻是扶不起的阿鬥。
因為制造業回流到中國,去年以來,在美國給中國商品加征瞭巨額關稅的情況下,中國商品依然大量流入美國市場。
2020年,中國對美國的貿易順差上升瞭7.1%,2020年前6個月,美國對華直接投資同比增長6%。在這樣的情況下,拜登政府必須得從特朗普政府之前的中美貿易政策裡尋找一個變通的機會,這就是為什麼戴琪再觀察瞭好幾個月之後,終於決定和中國恢復接觸瞭。
第三點,就是拜登需要在政治上給自己“掙小分”。與上臺之前被公認為會是一屆“過渡政府”相比,上臺以後,拜登的表現證明這位老先生還是很有政治野心的。所以他迫切地希望在任上做出一點成績。
而中美關系,無疑是他這一階段面臨的最主要的問題之一。所以他必須要在這個問題上“動一動”,隻有動瞭,他背後的美國媒體比如《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等等才能一擁而上,來給他的形象鍍金。
不過,如果現在就說拜登正打算把中美貿易往好的方向推進,也有點過於樂觀。上面說瞭,拜登想的是“掙小分”,而不是“解決問題”。而談判想要出結果,必定是需要雙方互相妥協的。考慮到現在對抗中國已經成瞭美國政壇跨黨派的共識,拜登有勇氣和中國真真正正地坐下來“談”嗎?很難說。
從戴琪和劉鶴副總理這次連線後雙方的聲明也能看出來,這次連線有點像之前中美安克雷奇對話的“微縮版”,戴琪拿出一張稿子,照著上面念,美國覺得中國要購買更多的美國商品,美國希望中國能夠履行之前的承諾,美國覺得在中國問題上面臨的總體挑戰仍然存在……
劉鶴說,“雙方進行瞭坦誠、務實、建設性的交流”。
眼熟嗎?眼熟就對瞭。因為中美安克雷奇對話之後,楊潔篪也是這麼說的。
所以,還是那句話,這次戴琪和劉鶴的通話,意味著中國和美國正在回到談判桌上,互相打明牌,避免擦槍走火和沖突升級,但如果下結論說貿易戰要看到曙光瞭,還是言之過早。
短期內,在貿易領域,中美之間想要達成一致還是挺難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美國到現在為止,還在對中國用極限施壓的套路。
和中美安克雷奇對話之前,佈林肯先跟歐盟和四國聯盟的其他幾個成員開小會一樣,美國在戴琪打這通電話之前,也搞瞭一大堆的小動作。
首先是和盟友進行“環中國軍演”,英國的航母、法國的戰艦都“遠渡重洋”,排著隊和美國一起呼啦啦往南海鉆,一邊喊著“絕不是與中國對抗”一邊喊著“維護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
就是美國開始在全球收縮力量。在中東地區,5月31日,之前一直死咬著不讓步的美國忽然加速瞭和伊朗的核談判進程。伊朗外交部發言人哈提卜紮德直接說,談判“取得重大進展”。考慮到伊朗已經退無可退,那麼能扭轉僵局的,隻能是美國一方。
在“北溪2號”這個問題上,美國也忽然180度大轉彎,取消制裁瞭“北溪2號”,拜登解釋說,這是為瞭維護美國和歐盟之間的跨大西洋夥伴關系,但和上面在伊核協議談判上讓步的做法連起來一想,就能發現,美國現在好像真的是打算集中力量,把矛頭指向中國瞭。
也是在這幾天,拜登開始重拾特朗普的隔夜飯,要在病毒溯源問題上做文章。這個事情,細想起來也很有意思。
首先,拜登的套路幾乎完全復刻瞭當年美國入侵伊拉克之前的操作,連《紐約時報》上寫通稿的記者都特意選瞭一個,生怕中國不知道自己正打算潑臟水。
其次呢,拜登公佈的不是調查結果,而是“三個月之後情報機構要給我一個答案”,這就意味著,美國最後調查出來一個什麼東西,很可能直接和未來三個月中美關系的走向密切相關。比起結論是什麼,更重要的是把這個所謂的“調查”當做一種和中國談判的籌碼。意思是,我就要耍無賴瞭,你不聽我的,我就要全方位惡心你。
那麼中國這邊,應該怎麼應對呢?
還是那句話,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中國隻要自己不出錯,未來十年之內,經濟總量就一定會超過美國,成為全球第一大經濟體。中國隻要繼續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爭取所有中國人都過上好日子,那麼未來中國的經濟體量也必然會十倍、甚至數十倍於美國。
美國要接受這個現實是挺難的。我們中國人可能很難理解他們的這種心態。就是美國這個國傢,從建國開始,就叫自己“山巔之城”,是“上帝的選民”,總統在就職儀式上都要按《聖經》,這種洗腦是很可怕的。
200多年瞭,這種“美國例外論”,幾乎已經成瞭這個國傢刻在骨子裡的一種優越感,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在發現自己即將被超越的時候一下子就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因為這種情況對於他們而言,某種意義上接近世界觀和信仰的崩塌:我這麼愛上帝,上帝也這麼愛美國,怎麼太平洋另一邊那個無神論的紅色帝國就趕過來瞭呢?這不科學。
另一方面,就算拜登真的是個明白人,真的想和中國坐下來好好談,按照按照美國政府現在這個情況,拜登政府的話管用嗎?
非常難說。美國媒體微軟全國廣播公司,剛剛出爐瞭一份最新民調,這份民調裡顯示,共和黨裡反對拜登的比例占到瞭88%。這種驚人的反對比例下,下一屆美國大選之後,誰能坐進白宮,全靠老天爺擲骰子。
最好的可能,中國和拜登政府像之前的十三輪磋商一樣,用瞭兩年多,辛辛苦苦地談出來點成果,正準備履行的時候,那邊特朗普或者特朗普2.0帶著蓬佩奧一邊喊著“讓美國再次偉大”,一邊就又回來瞭,那這可就真沒處說理去瞭。
隻顧著黨爭、把黨派利益置於國傢利益之上、政策沒有延續性的美國,有可能會不衰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