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毫米》女護工跟5位老人的故事,揭露日本老人“性空虛”的痛

佐和是一名平凡的老年人護工,一天,她照看癱瘓的老人片岡,片岡女兒拜托佐和一件事,那就是陪伴自己的父親就寢,並提出瞭豐厚的報酬。

經濟窘迫的佐和欣然接受,可是,卻沒想到,當她穿上紅裙,老人開始有瞭生理沖動,她感覺到很害怕,在掙紮中,老人觸電身亡。

佐和本想尋求老人女兒的幫助,卻發現她在客廳上吊,而孫子小真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她被眼前的一幕驚嚇到瞭,倉皇逃離。

這是日本電影《0.5毫米》的電影情節,開頭就展現出驚悚的一幕,這部電影在2014年上映時,就座無虛席,甚至有觀眾願意站著看電影。

這部電影改編於安騰桃子2011年出版的同名小說,這是一部“傢族”電影。其中,扮演佐和的正是導演安騰桃子的妹妹安騰櫻,父親任制片人,妹妹安騰櫻的公婆都在電影中出演瞭重要的角色。

導演安藤桃子並沒有將全部筆力放在描繪日本獨居老人的生理渴求,而是通過描繪5個邊緣化老人,被社會和傢人遺棄,變得疏離孤立,乖張偏執。佐和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解救瞭老人孤獨的靈魂,連接瞭老人和外界的疏離,最後他們也彼此救贖。

根據調查顯示,日本2015年65歲以上的老人和80歲以上的老人的數量分別為2842萬和483萬,在未來需要援助或護理的老人數量將不斷提高。預計到2060年將接近1035萬,超過彼時預測總人口的10%,老齡化日趨嚴重已然成瞭日本社會的困境。

在電影中,導演安藤桃子不僅深刻揭露出高齡化老人狹窄的生存空間和生存困境,也揭示出戰爭帶給老人的傷痛,意在呼籲世界和平,也進一步揭示出日本當代人缺愛和不敢愛,人與人之間冷漠疏離的社會現象。

就如電影名字《0.5毫米》一樣,人與人的距離,用肉眼是看不見的,在這一生中,我們相遇,分別,互相取暖,然後各自上路。

1. 旅館老人的出現,帶給瞭佐和人生中的第一絲溫暖

佐和從片岡傢逃離瞭出來,開始瞭流浪之路。她沒有親友,也沒有落腳之地。她從銀行取出瞭全部存款,卻沒想到,把錢落在瞭電車上。

身無分文的她看到獨自去KTV唱歌的老人康夫,於是她主動跟康夫搭訕,並陪伴康夫唱歌,跟康夫的對話中得知:康夫有豐厚的退休費,但是兒子兒媳並不是真心想照看他,所以他寧願把退休費都花光,不給孩子留一分。

第二天,康夫跟佐和道別,臨別之際,康夫看到佐和穿著單薄,就脫下瞭自己大衣,披在瞭佐和的身上,還拿瞭錢給佐和。

而這個孤獨又樂觀的老人繼續流浪,揮霍著自己的退休費,而佐和呢,飽餐一頓後,又在尋找新的落腳點。

2. 喜歡做惡作劇的“獨居老人”,通過此舉來尋求關註

佐和在街上看到老人阿茂,他正在用工具放掉自行車的氣,佐和默默觀察瞭一切,走到阿茂面前,以報警為名,裹挾老人給自己提供食物。

雖然阿茂及其不情願,但是因為害怕佐和報警,所以隻能照做,佐和在阿茂的房子裡暫住,變著花樣做飯給阿茂吃,這讓常年獨居的阿茂感受到瞭溫暖。

佐和在問及阿茂有無親人時,阿茂回答:有一個女兒,不過已經結婚,就在這裡幾小時行程。或許是因為不想打擾女兒的婚後生活,阿茂並不想搬出跟女兒同住,而是一個人獨守在鄉下的房子裡。

退休後,他每天無所事事,就搞一些惡作劇來尋找人生的樂趣,他把偷來的自行車放在傢裡的倉庫裡,在佐和的威脅下,他和佐和把自行車都歸還給瞭原來的主人。

阿茂一生節儉,有100萬存款,希望用這筆錢養老。於是他跟保險公司經紀人聯系,將這筆錢用於投資,但是佐和覺得不妥,偷偷跟隨阿茂,發現經紀人是騙子,於是她極力阻止,經紀人惱羞成怒,上門威脅阿茂。

阿茂非常害怕,決定離開鄉下,去養老院養老。阿茂懇求佐和開著車送自己去養老院,最後,阿茂到養老院養老,阿茂感恩佐和的照顧,將珍藏瞭一輩子的轎車送給瞭佐和。

3. 喜歡偷東西的退休老師,飽受病痛和戰爭遺留下來的心理傷痛

佐和揮別阿茂後,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行駛,她到超市購物,發現瞭正在偷竊制服美女寫真的退休老師真壁義男

為瞭能讓對方收留自己,佐和甚至不惜誘惑老師,告訴他:不要偷東西,回傢穿制服給他看。

就這樣,佐和跟著老師回到瞭傢。

老師有一個患老年癡呆癥,癱瘓多年的妻子,傢裡已經請瞭保姆照顧,老人無所事事,每天定時出門教授學生。

佐和發揮出自己的特長,耐心又溫柔的照顧老師的妻子,在佐和精心的照顧下,老師的妻子甚至歡快地唱起瞭歌。

在傢裡,佐和甚至比保姆更賣力,這讓保姆十分不滿,認為佐和另有目的。

一次,佐和沒有帶睡衣,老人知道後,拿著睡衣給佐和,卻在無意中偷窺到佐和年輕的身體,這一切,讓常年飽受壓抑的老師心潮澎湃,但是他也不敢僭越。

終於有一天,佐和發現瞭老師的秘密,老人所說的上課,隻是個謊言。他每天帶著便當和公文包,隻是去河邊,錄下自己的話。

而老師的妻子,愛的那個人是晉一郎,所以老師跟妻子的感情,並不是那麼深厚。

佐和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將老師的秘密泄露出來,直到有一天,保姆將老人唯一的親人,老人的侄女叫瞭過來,侄女很客氣地跟佐和道謝,佐和就知道自己無法在這個傢待下去瞭。

她帶著不舍,開著車離開瞭傢。可是老師卻沒有跟她道別,隻是留下一盒錄音帶給她。在車上,她打開瞭錄音帶,聽到瞭老師給她的留言。

戰爭結束,老師一直活在痛苦中,而妻子也並不愛自己,所以一生沒有孩子。

在心理和病痛的雙重壓迫中,老師的心理發生瞭一些扭曲,他用手掐住妻子的脖子,尋求解脫,但是這些可怕的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就如同老師對佐和的欲念一樣,他在睡夢中想起佐和年輕而美麗的胴體,腦海裡就會浮現妻子的聲音,正常的生理欲求是無法控制的,但是道德上的壓制常常讓老師覺得喘不過氣來。

在這之前,老師已經開始記憶消退,他每天都會忘記過去的事,為瞭避免忘記,他才會每天用錄音機錄下這些回憶。

在臨別之際,老師已經不記得佐和瞭,所以才會提前將錄好的話,請侄女轉交給她。老師也理解佐和的困境,在遺忘之前,把對人生的感悟都錄瞭下來,希望對佐和有所幫助。

老師是這麼說的:

“國與國之間的戰勝,是個人與個人的沖突,再乘以好幾萬倍。”

這是站在國傢與人民之上的權利者強行施加的,是惡,是罪。

這之中的每個人,都有其生活與善惡,愛憎渾然一體。

被逼至極限的人的光輝,會超越極限,並作為自我存在而覺醒。

這會成為足以移山的力量。這座山指的是,每個人的心靈間距,雖然可能隻有0.5毫米,但這些毫米聚集起來,一起朝同一方向移動時,就成為革命的開始。

現在日本人不被愛,也不知道愛誰,在力偶的作用下迷惘,失去方向,隻看到迷惘的自己,因為,不再為別人而奔跑。

佐和若有所思地聽著老師的話,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尋找自己的未來。對於佐和來說,自己的人生好像就如老師所說,失去瞭方向,麻木而迷惘的活著

這時候的佐和,開始有瞭自我意識的覺醒,她開始思考以後的人生,活在和平年代,為什麼要如此度日?

就在這時,她在路上遇到瞭小真。小真依然一言不發,但還是帶佐和回到瞭自己的傢。

日子就這麼平淡如水地過著,直到有一天,佐和發現小真被父親毆打謾罵,生氣的她急忙阻止,並帶走瞭小真。

小真受到瞭刺激,想跳海自盡,被佐和緊緊拉住,在拉扯中,小真少女初潮來到,佐和這才意識到,小真原來是女生。

她為小真買來少女衣物,仔細為小真修理被父親剪掉的頭發。這時,小真開始說話瞭,她說:我要是沒出生就好瞭

這時,電影中閃現出小真的童年生活,母親故意讓小真留短發,不讓她穿裙子,還不讓她挨近外公的屋子。

在隱約又含蓄的細節中,我們可以推斷,小真是外公的女兒,而這一切,其實都有跡可循,就如電影開頭,即使癱瘓的片岡,依然對女性有著強烈的生理欲求。

小真父親每次在喝醉後,都會嫌棄小真,還說片岡傢的人性格都很奇怪。

可見,小真是外公的女兒,當然小真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自閉,不再說話。

最後,佐和決心帶著小真一起離開,她打開後備箱,發現小真母親留下的紅裙,她把紅裙交給瞭小真,還發現瞭一個信封,上面寫的,給佐和,原來,這是阿茂留給佐和的100萬日元。

這時,佐和隱忍多時的眼淚決堤而出,她一邊吶喊著,100萬日元,一邊癱坐在地下。

而小真呢,看到紅裙想到瞭母親,瞬間理解瞭母親的做法,她發出瞭人生中第一句吶喊,媽媽。

這個紅裙在電影中有著深刻的含義,紅色象征激情,象征正義,也象征至死不渝的愛。而在電影中,紅色代表的是老人壓抑許久的欲望,也代表小真母親對小真的保護。

她害怕小真遭受到跟自己一樣的痛苦,所以她才會讓小真穿上男裝,遠離外公,故意把白裙染上紅裙,也是一種對生活的憧憬。

她們2個人盡情發泄著壓抑許久的情緒,眼淚交織著復雜的情感。之後,佐和在車上告訴小真:自己沒有子宮

這一刻,我們才恍然大悟,沒有親人的佐和,為什麼孤身一人,也沒有愛人。

或許正是這種原因,佐和才會盡心的照顧每一個老人,因為知道自己無法成為母親,也無法享受到天倫之樂,她預感到以後的自己,或許跟這些老人一樣,也會孤獨,所以她才會願意跟老人相處,竭盡全力的照顧他們。

平復心情後,佐和帶著小真回傢收拾衣物, 他們3個人一起坐在地下,分享著蛋糕,默默無言,這3個人社會邊緣人,試圖達到和解。

電影的最後,波光粼粼的海面,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瞭一層銀白色的光芒。 小真穿上瞭母親的紅裙,恢復瞭女性的身份,跟佐和離開瞭傢鄉。

兩個有著悲痛過去,用麻木和冷漠的表象封閉自我,卻終究被愛和溫暖感動,衍生出尋找自我的勇氣。

正如村上春樹說的話一樣,不必留戀於過往,不必糾結於當下,也不必太擔憂未來,人生沒有無用的經歷,所以,我們一直走,天一定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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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