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或成為“全球首個消失的國傢”,還有哪些國傢“危在旦夕”

2021年3月3日韓國媒體報道稱:時隔32年之後韓國首都首爾的人口首次跌破一千萬大關。如果除去外籍居民登記人口,那麼首爾的韓國本籍人口僅為966.846萬人,而整個韓國的人口約為5200萬。英國牛津大學人口學教授在因此發出警告:“韓國有可能成為全球首個消失的國傢”。這樣的說法聽起來也許有些危言聳聽,可能有些國傢就未必會認同這樣的結論。

牛津大學教授的警告建立在兩個基礎之上:首先韓國在未來會一直呈現人口負增長的狀態;其次人口負增長的狀態會持續長達至少200年。之前也有專傢預測海平面上升會導致像日本這樣的島國被海水淹沒,那麼像日本、馬爾代夫這些島國對海平面上升的危機感就未必會小於低生育的危機感。再說像敘利亞、阿富汗、巴勒斯坦這種身處戰亂之中的國傢對戰爭的危機感就要遠遠大於對人口的危機感。

英國牛津大學教授的警告會不會成為現實也許隻有真到200多年後才能知道,隻是那時我們這些人早就不在瞭。然而未雨綢繆總勝過臨渴掘井——對未來的問題提前規劃佈局總沒什麼壞處。可能有人覺得這樣的說法過於危言聳聽,也許有人覺得說韓國與我們何幹。其實在這個問題上正確的態度並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完全可以把韓國的經驗教訓作為我們可資借鑒的鏡像。

韓國盡管是一個人均購買力4萬美元的發達國傢(比起日本的4.4萬美元人均購買力似乎也遜色不瞭多少),然而韓國的物價水平也是相當高的。2020年美世咨詢公司對全世界209個城市的生活消費所進行的調查結果顯示:韓國首爾的物價水平在這209個城市排名第11位。還在2018年的時候首爾每套房子的平均售價就已達到瞭7億韓元(約合人民幣427萬)。

以韓國目前的人均收入而言:一個年輕人要想在首爾買房至少需要10年的時間才能完成這一目標。一方面是高昂的生活成本,另一方面工資的增長幅度卻極其有限。當支出遠遠高於收入時人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降低生活成本。年輕人降低生活成本最好的方式就是減少生育,從而降低生養孩子的成本支出。高昂的生活成本已儼然成為瞭最好的避孕藥。

世界上存在這樣一種現象:經濟越發達往往會導致生育率下降。韓國、日本、越南等中國周邊國傢在古代受中華文明的影響比較大,所以這些國傢在傳統觀念上和中國過去一樣也遵從“多子多福”、“養兒防老”。上世紀60年代韓國經濟剛開始迎來所謂的“漢江奇跡”時嬰兒的出生率一度達到百萬級。從上世紀80年代起韓國經濟走上瞭”快車道”:那時作為亞洲的”四小龍”之一的韓國創造瞭一個又一個的經濟奇跡。

進入新世紀後的韓國更是得以躋身發達國傢行列。截至2017年韓國的GDP總量已達到15380.3億美元(位列世界第11位),人均GDP也達到瞭29891美元。然而進入新世紀後韓國的嬰兒出生率從百萬級跌破到瞭50萬。2017年韓國的出生嬰兒首度跌破40萬。在不到20年的時間裡韓國人口增速呈現斷崖式下滑。2020年韓國以27.2萬的出生人口創下歷史最低紀錄,還首次出現瞭死亡人口大於出生人口的負增長現象。

中、日、韓等東亞國傢擁有世界上最勤勞的國民。20世紀下半葉中、日、韓等東亞國傢靠著國民勤勞樸素的奮鬥迎來經濟高速發展的時期,然而經濟的快速發展使社會生活節奏變得越來越快:競爭變得越來越激烈,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變得越來越大。馬克思曾說過:“當大傢都住茅草屋時不會有人覺得不妥。然而如果茅草屋旁邊建起瞭一座高樓,那麼茅草屋的主人立刻就會感覺不舒服”。

隨著社會生活節奏的加快使人們開始瞭越來越多的想法:買瞭汽車想換更好的,買瞭房子還想換更大的。即使那些身居社會上層的人也會面臨巨大的壓力,因為他們會擔心有朝一日自己會被別人超越。當窮人在為改善生活條件焦慮時富人在為尋找下一個投資機會焦慮:無論窮人還是富人都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因為任何人擔心隻要一停下就會被別人超越。

這種焦慮的心態勒得大眾喘不上氣,而且還人為推高瞭物價的成本。越來越高的生活成本迫使年輕人不得不舍棄生育的要求。自亞洲金融危機以來韓國的人口狀況一直不容樂觀。盡管首爾方面一直都有采取相應措施,生育率在2009到2015年間也基本穩定,但其死亡人口自2011年至今一直保持增長。2020年遭遇新冠疫情後就更是雪上加霜,最終導致首爾的總人口跌破千萬。

生育率帶來的首要問題是勞動力的匱乏:目前韓國每年新增適齡勞動力僅14萬人,根本無法滿足稍有規模的輕工業需求,更遑論對勞動力需求量巨大的重工業。如果韓國的人口危機長期持續將使其面臨無兵可用的問題:目前韓軍總計有60萬人。如果總人口繼續下跌,那麼即使采取強制兵役措施也隻能維持35萬的士兵規模(包括後勤和軍官等人口)。目前韓國已在考慮將新的服役提案加入到法律中。

面臨人口危機的國傢絕不僅僅隻是韓國。據西方媒體推算:在未來的200年之內如果世界各國的人口增長(包括負增長)維持目前的水平,那麼屆時世界上將有三個國傢會完全消失不見——這三個國傢分別是日本、德國、韓國。據日本厚生勞動省公佈的人口動態統計數據顯示:2017年日本新出生人口數僅為94.1萬。由此創下自從1899年有統計數據以來的最低值,同時連續兩年跌破100萬大關。

同年日本新婚情侶數為60.7萬對,這比上年減少1.4萬對。日本厚生勞動省據此估算:日本人口將在2053年跌破1億,到2065年日本人口將比2015年的1.27億減少三成,屆時日本社會超過40%的人口都是老年人。2018年上海譯文出版社翻譯出版瞭日本管理學傢大前研一的《低欲望社會》一書。這本書揭露瞭日本目前所面臨的現實處境:越來越多的日本年輕人在日益沉重的社會競爭壓力下失去瞭上進心和欲望。

人們對明天不再抱有希望,也不再談論對傢庭和社會的責任,甚至已懶得結婚生孩子。少子化、老齡化、相對較高的自殺率、失去上進心的年輕人越來越多……1993年NHK電視臺的調查統計顯示:51%的受訪者認為不結婚也可以,而認為當然要結婚的隻有45%。到瞭2008年認為不結婚也可以的人上升到瞭60%,而認為理所應當要結婚的人降到瞭35%。

據日本方面的統計數據顯示:如今每五個日本男性中就有一個直到50歲尚未結婚。與此同時隨著女性獲得相對獨立的社會經濟地位使越來越多的日本女性不必再依附於男性生活。在這種背景下越來越多的日本女性認為不結婚也可以。在2008年的調查中36歲以下的超過80%的女性認為不結婚也可以,而在20歲左右的女性中更是有90%的受訪者認為不結婚也可以。

如今歐洲相當一部分國傢都存在較為嚴峻的人口老齡化、少子化現象:新冠疫情期間意大利、德國等歐洲國傢都有相當的老年人口死亡。地跨歐亞大陸的俄羅斯約有1.445億人口。從俄羅斯的人口絕對值來看是排名全球前十位的人口大國,然而俄羅斯的人口結構所存在的問題也令俄羅斯決策層頭疼不已。自1991年蘇聯解體以來到2013年俄羅斯人口經歷瞭持續22年的負增長。

1991年蘇聯解體時的人口約為286730817,這比當時的美國還多出4000多萬人,是當時全世界僅次於中國和印度的世界第三人口大國。當然俄羅斯隻是蘇聯的加盟共和國之一。盡管繼承瞭蘇聯在聯合國等國際組織中的地位,實際上不過相當於分傢後的大兒子接管瞭傢業,不過當初分傢時各加盟共和國都帶走瞭一部分蘇聯人口,如果僅止於此還不是什麼大問題。

更令俄羅斯困擾的是:俄羅斯的人口不是低於蘇聯,而是相比蘇聯時代的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出現瞭負增長。從1993年到1996年俄羅斯人口幾乎下降600萬人,平均每年以200萬的速度在下降。這已嚴重影響到俄羅斯勞動力和兵力的來源,俄羅斯的人口問題甚至使世界上出現瞭這樣的討論:俄羅斯的大國地位將隨著人口的自然減少而失去,進一步發展甚至有使俄羅斯亡國滅種的危險。

普京上臺後意識到人口問題的嚴峻性,於是在經過一系列措施手段後終於在2013年止住瞭俄羅斯人口的下降趨勢。不過在經歷2013年之後這幾年的發展隻增長瞭150萬人口。就這還是包括瞭克裡米亞的人口統計數據,也就是說俄羅斯在從烏克蘭拿走克裡米亞後的人口還不及蘇聯解體之初不含克裡米亞在內的俄羅斯人口。如今的俄羅斯相比蘇聯解體之初的1992年1.49億人口減少瞭450萬人。

俄羅斯所面臨的還不隻是單純的人口生育率下降問題——自蘇聯解體以來俄羅斯一直面臨嚴峻的人口外流現象,曾有大量俄羅斯人迫於生計離開俄羅斯,選擇前往西方發達國傢定居。2017年本已出現好轉跡象的俄羅斯人口增長問題再生波折:這一年俄羅斯全國出生人口為169萬,較2016年減少20.3萬,而同一年的死亡人口為182萬,再次出現人口負增長現象。

至此俄羅斯新出生人口數降至十年來的最低紀錄。2018年俄羅斯人口態勢進一步惡化:這年俄羅斯人口減少瞭86700人。2019年前9個月俄羅斯人口總量又進一步減少瞭25.96萬。在2013年之前俄羅斯的八大聯邦管區中隻有中央聯邦區、南方聯邦區和北高加索區3個區的人口略有增長,而西北聯邦區、伏爾加沿岸區、烏拉爾區、西伯利亞區和遠東聯邦區人口分別下降瞭10.8%、6.1%、4.6%、8.7%和22.1%。

人口稀少的西伯利亞及遠東地區恰恰是人口下降現象嚴重的區域。如今位於俄羅斯東北部的苔原地帶的人口密度甚至連每平方公裡1個人都達不到。稀疏的人口密度使俄羅斯始終無法擺脫基礎建設和物流運輸的惡夢——上下遊配套過程中的天量運費足以把俄羅斯一切依賴自由競爭的工商業扼殺到賠本破產。截至2012年俄羅斯遠東地區的人口隻有630萬,而這一地區的面積卻高達6214673平方公裡。

這意味著每平方公裡大約隻有1個人,而到瞭2016年俄羅斯遠東地區的人口進一步減少到620萬,以致於遠東地區大量土地實際處於無人開發的荒蕪狀態。這不僅影響到瞭俄羅斯遠東地區的經濟發展,甚至使俄羅斯開始擔憂自己對遠東地區的控制。十多年前普京就曾告誡遠東地區的俄羅斯政府官員:“如果再不采取實際措施發展遠東,那麼再過幾十年後遠東的俄羅斯人口也許將隻會說中國話、日本話和韓國話瞭”。

我國的人口增長在1995年之前一直處於多子化狀態。我國為緩解人口快速增長的壓力出臺瞭計劃生育政策。從1996年起我國的人口增長步入正常狀態,然而從1999年起我國也開始出現少子化現象。我國已步入瞭老齡化社會:不能否認如今我國的生育率和日、韓等國一樣也處於下降狀態。然而由於我國幅員遼闊、人口基數大,所以迄今為止我國尚未出現像日、韓、德、俄等國一樣的人口負增長現象。

日、韓、德等國國土面積狹小、人口基數有限;俄羅斯盡管擁有全球最遼闊的國土面積,然而絕大部分人口集中於歐洲部分的大城市,而面積遼闊的西伯利亞地區人口相對稀疏。日、韓、德、俄等國人口分佈的基本特征就是: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幾個主要的大城市中,所以生育欲望的降低會在短時間內迅速擴散開來。目前我國的生育率盡管也在下降,但在廣大的中西部農村多子多福的觀念還是比較強。

目前我國盡管尚未面臨像日、韓、德、俄等國一樣的人口危機,但人口老齡化、少子化在我國畢竟是已客觀存在的現象。事實上我國已在為人口問題規劃佈局:目前我國已放開二胎。然而放開二胎僅僅隻是解決人口問題的第一步:日、韓、德、俄等國都推出瞭一系列鼓勵生育的政策。然而問題的癥結並不是政府不讓生,而是人們的生育欲望正在下降。

就在不久前韓國通過瞭第四輪生育補貼政策:每個傢庭生育子女後由國傢一次性補貼600萬韓元(合人名幣3.4萬元),此後每月補貼30萬韓元(合人名幣1700元)。日本則從2021年起將在全國范圍內大規模推廣AI“配對服務”:把個人信息(性格、興趣、三觀等等)以及擇偶標準輸入電腦,然後綜合用戶對興趣、價值觀等問題的回答以及在系統內的搜索記錄等信息篩選出 “可能對自己有好感的人”。

以前網友之間有時會開玩笑說:“你的對象是哪裡找的?國傢分配的嗎?”當然這隻不過是一句笑話而已,現實生活中有些國傢在特定歷史時期可能存在分配房子、分配工作的現象,可你有聽說過國傢分配對象這回事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現在日本人就開始這麼做瞭。其實我們日常生活中對AI的接觸還是比較多的,不過我們還真沒想到過要把AI應用到找對象這件事上。

日本之所以想到把這種技術用在找對象上是和日本社會所面臨老齡化、少子化現象密切相關的。AI婚配系統畢竟是一種新生事物,而任何新生事物都是需要一個完善過程的,所以要指望AI婚配系統的推出就能完全解決剩男剩女問題在短期內似乎是不現實的。不過我們也大可不必戴著有色眼鏡把這看成是一種奇葩笑談。《中國青年報》、《南方都市報》等我國主流媒體對這一新生事物的看法還是比較客觀的。

AI婚配系統並不能包治百病,但不失為一種好的嘗試。AI介入人們的婚戀並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問題在於人們該如何利用AI和AI介入婚戀的程度有多深。日本目前的實踐效果還算不錯:埼玉縣2019年結婚的新人中有超過半數的人是通過AI婚配成功的,但這隻能說AI可能會加快推進婚配的速度,至於AI促成的婚姻是否幸福恐怕還需要未來的實踐來檢驗。

2020年的新冠疫情使俄羅斯本已嚴峻的人口問題進一步雪上加霜。2020年上半年的數據顯示:俄羅斯人口銳減26萬人左右;死亡率較2019年同期激增3.1%,出生率則下滑5.4%。目前俄羅斯為緩解日趨嚴峻的人口危機也推出瞭一系列措施。在2020年初俄羅斯疫情尚未爆發時普京就在國情咨文中強調:俄羅斯政府需要采取更多措施鼓勵生育。他希望到2024年人口出生率從現在的1.5提高到1.7。

俄聯邦勞動部此前的消息顯示:自2020年起每個傢庭的前兩個孩子每月獲得的補助將提升至12000盧佈(約1300元人民幣),提升幅度約為7.1%,補助時間也延長至3年。俄聯邦勞動部部長表示:“2020年俄羅斯政府將撥款5279億盧佈(約合584億元)用於支持生育,相較2019年增加24.3%”。10月12日俄羅斯社會組織“母親委員會”則呼籲用開征“無子女稅”的方式緩解人口危機。

該組織表示:對那些拒絕生育者征稅建議每月繳納300~500盧佈(約合27~45元人民幣),不過對那些因醫學原因而無法生育者則不予征稅。上述消息隨即在俄羅斯社會引發爭議。反對方表示:一些年輕夫妻因經濟問題推遲生育,對其征稅反而加劇瞭他們的傢庭負擔,更加要不起孩子的現實勢必導致事與願違的結果,所以他們認為“政府必須擴大年輕傢庭福利待遇的范圍”。

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