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理解在今天,還會有人同情離婚傢庭中的孩子,還會有人認為離婚會傷害孩子

小學的時候,有一個我非常喜歡的老師,對他所有的話,我幾乎都深信不疑。他曾經講過一個故事,說他有一個學生,成績一直挺好,突然有一段時間成績下降瞭,臉也黃瘦瞭,為此老師進行瞭一次傢訪,才知道她父母正在鬧離婚,傢裡吵得不行。已經忘瞭老師是用什麼方法讓那對父母決定不離婚的,總之故事的結尾是那位學生成績上去瞭,臉色也紅潤瞭。在老師所有的話裡,這個故事是我唯一不相信的。我一直在心底裡懷疑著:一對為瞭孩子才在一起的夫婦會快活嗎?會抑住時不時從心底冒出的厭惡嗎?會停止爭吵叫?那個孩子在一個為她而存在的傢庭中生活,在一個時刻都會爆發爭吵的壞境中生活,怎麼成繢反而會上去,臉色反而會紅潤呢?那個時候,離婚率的上升使一些有關裡親傢庭孩子的討論多瞭起來人們認為在校成績差,好打架的學生,大多是出自單親傢庭,於是得出瞭一個結論:離婚是一個不怎麼好的東西。我一直對此不敢茍同,那些問題少年的傢長大多數是一些不負責任的人,即使不離婚,孩子仍舊是有問題的。至於那些雙方都不要,扔在老人傢的孩子,即使父母不離婚,誰又能保證那樣的生活對於孩子會好一些呢?

可這些事情是不能“離婚”理由嗎,要求傢長不要離婚的孩子是不是有一些“自私”呢?難道要一對已經不相愛的人為瞭孩子而勉強湊在一起嗎?這是不是有點不大“人道”呢?很快,我就身體力行,我的這些理論瞭在四年級的時候,我父母考慮是否要等我大一些,至少小學畢業後再離婚,我力勸找的母親盡快離婚,不必考慮我。在一件事已勢在必得,他們離婚瞭,我並沒有享受到大多數孩子那樣的“待遇”,父母雙方爭搶孩子的撫養。如果要說變化,最人的恐怕就是全天保姆換成瞭鐘點工。其他的,應該說是不怎麼有的。因為此前,我自小就沒怎麼擁有過父愛,沒擁有過父親買給我的一種玩具,也沒有擁有過和父親一起度過的回憶。我一直很渴望得到父愛,那種寬廣而又包容的父愛,但是我沒有得到它,這和“離婚”是無關的。當然,我能勸說父母離婚也是有特殊原因的,他們是在一個特殊的背景下,由於很特殊的原因而結合的。面對一場沒有對錯的婚姻,兩個來自不同世界不同的人,我從不相信將錯就錯這樣的話,有錯就一定要改,多晚也要改。

我還是非常幸運的、我母親是一個不怎麼像“女人”的母親,她的書櫥裡全是有關哲學、史學、經濟學之類的書,她常常和我討論一些問題,大人談天時也允許我在一旁聽。我從我母親身上得到瞭一般人從父親身上得到的一些宏觀的東西。我們一起生活,一起去看話劇,一起去聽音樂會,一起去旅遊,我並沒有覺得生活有什麼不好。常常會有一些人用同情的眼光與憐憫的口吻問我們要怎麼辦,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克萊默夫婦》用極其成熟與平穩的風格,嚴肅地敘述瞭一對夫婦在離婚後怎樣處理孩子的問題,沒有激烈的討論,也沒有發現孩子受到太多的沖擊,世界的多元化造就瞭多種多樣的生存模式,雖然不能說“存在就是合理的”,但是就像植物界中的葉子一樣,同是葉子,形態卻是各種各樣的。我不能理解在今天,還會有人同情離婚傢庭中的孩子,還會有人認為離婚會傷害孩子,克林頓的成功就是單親傢庭,能成長優秀人才的最好例證。如果孩子真的受到傷害,那麼傷害他的是父母的行為而不是“離婚”本身。告訴孩子“媽媽(爸爸)依然愛你”遠比為瞭孩子而不離婚好得多。

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