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兵留下的苦果——美亞混血兒
一些駐紮在亞洲的美國軍人,回國時把他們與亞洲婦女所生的混血兒扔在當地,絲毫不考慮自己對這些孩子應負有的責任。這些無辜的孩子們被稱作“雜種”,備受歧視,境遇十分悲慘。
美亞混血兒知多少
這些青少年就是美亞混血兒。在越南南方,他們被稱為“垃圾”;在南朗鮮,他們被叫做“雜種”。他們母親則因為和占領者結合而遭白眼。
沒有人知道這些美亞混血兒的確切總數。有資料說,在越南南方有一萬人,泰國五千人,南朝鮮一千二百人,菲律賓一萬人,還有幾千人在臺灣和日本。
在越南的美亞混血兒,屬於聯合國依次撤離方案的對象。越南近來較前願意放難民離境,盡管如此,在大約十九個月裡,也隻有一千一百八十一個美亞混血兒,連同其傢屬一千三百四十五人獲準出境。
1982年美國國會通過一個法案,說要協助美亞混血兒移居美國。這個法案雖經廣泛宣傳,卻收效甚微。美國與越南沒有外交關系,因此越南的美亞混血兒不適用於此法案又由於此法案的某些條款限制過苛,因此,南朝鮮的美亞混血兒也沒有幾個能符合規定,真正能申請赴美的可數。
斯波坎貢薩加大學的卡羅爾神父說:“改善美亞混血兒的處境,國傢負有責任,而政府在這方面做的事太少,這是不光彩的。”
吃鼠果腹
十四歲的查利·漢尼克是一個美軍黑人和一個泰國酒吧女招待的私生子,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父親,而他的母親在他出世三天後,就遺棄瞭他。查利在曼谷長大,他從小就過著流浪兒的生活:乞討、偷竊、賣冒牌貨。實在找不到充饑的東西時,他就捉老鼠填肚子。
在印支各國,黑皮膚的美亞混血兒常被人取笑,他們不能上公立學校,也找不到體面的職業。在越南,美亞混血兒是特殊的替罪羊。他們讓人回憶起被占領的往事。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原來在一所學校上三年級,他每天被迫受兩個小時的強硬灌輸,即譴責美國是越南一切災難的根源。這個孩子因此退學,他說:“我的父親是美國人。”
在胡志明市,許多美亞混血兒在街上賣火柴或者擦皮鞋,其中多數並非孤兒,隻因為他們的越南母親太窮,一傢人都得上街弄點東西糊口。
相貌歧視
在南朝鮮的美亞混血兒常因發色、雀斑以及高鼻子而被人辱罵。現在美國上學的諾瑪·沃爾仆回乙:“在那裡,我顯得很突出,我因自己鼻子太高而感到害羞。可是當我來到美國,我才知道我的鼻子並不算高。
在釜山,一個美亞混血青年由於不堪受辱而殺瞭人。那天,這個青年上完夜校回傢,路上遭到一群孩子的哄嚷,說要剝下他的面皮,“看看美國皮膚下面包藏著什麼東西”。這個青年惱羞成怒,抄起一把刀,殺死瞭一個少年,結果被判暴力殺人罪。
當然,這樣的事例是少數。多數美亞混血青年可以進入朝鮮人學校,也可以就業。可是,偏見卻總也打消不瞭。在仁川的美國天主教神父阿爾弗雷德·基恩說:“美亞混血人仍然找不到報酬較豐的工作,也不能進人名牌大學。”
一些美亞混血人為擺脫這種難堪的次等人處境挖空瞭心思。有一個叫李查理的說,1974年他曾花二千五百美元買到瞭一份南朝鮮護照和一份沙特阿拉伯建築業的承包合同。以後又在沙特弄到一張去加拿大的簽證。在加拿大,他和一個美國籍的朝鮮女人結瞭婚。他說:“我很幸運,要是在那邊,不會有一個女人正眼看我,更提結婚瞭。”
去美國之後
美亞混血兒的苦狀公諸於報端後,迫使美國國會通過瞭一個法案,優先照顧印支國傢和南朝鮮的美亞混血移民,並增加移民數額。但迄今為止,隻有八十五人提出赴美申請,其中五十五人得到批準。原因是這個法案不讓孩子的母親或保護人陪孩子一起去。使得他們覺得一旦孩子離去,就將永遠與他們脫離關系,再也見不著瞭,因而不放孩子走。
在美國,有人反對接收這些孩子,怕他們會成為美國的負擔。一個參議院的職員估計,在今後四年內,根據前述法律接納的美亞混血兒不會超過五百人。
美亞混血兒一到美國,就會遇到調整關系的嚴重麻煩。基督教移民與難民服務處的馬塔·佈倫登說:“長期處於孤兒狀態的孩子們,有時不易和新的傢庭相處,很難和養父母搞好關系,他們喜歡反抗,不知道什麼是服從。”
有時還會發生意想不到的麻煩,那些有一半黑人血統的美亞混血兒並不認為自己是黑的,卻覺得美國黑人黑。有兩個從越南來的半黑人男孩被安排到費城郊外一個黑人傢庭,但他們卻要求重新安排。半白血統的美亞混血兒長得不象亞洲人,因此他們所到之處,人們都希望他們說英語,這常使他們感到沮喪。
美亞混血兒的母親到瞭美國,比她們的兒女碰到的麻煩更多。她們中有些人認為,可以很快變得富有並和丈夫重聚。但她們很少有人能在孩子父親的住所呆下去。
有時,孩子們會怨恨他們的父親,有一個女孩就對她的父親說:“為什麼你要扔下我?為什麼你隔這麼長時間才接我回來?”
美亞混血兒問題今後還不會結束,美國還有十四萬六千二百名軍人駐紮在遠東和太平洋地區,其中日本四萬八千七百人,南朝鮮三萬八千七百人,第七艦隊三萬三千七百人,菲律賓一萬四千九百人,單拿南朝鮮來說,每天就要降生一個美亞混血嬰兒。
泊爾·巴克基金會的約翰·舍德說:“這是落在我們肩上的責任。如果大洋彼岸的人具有美國血統而且想來這兒,我們應當同意、鼓勵和支持他們這樣做。現在,我們卻沒有做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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