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決不搞豆瓣水軍營銷”，被低估的《巡回檢察組》底氣何在？
文 | 牛角尖
《史記》卷八十六《刺客列傳》第二十六載中記載的典故“士為知己者死”，成為昨晚電視劇《巡回檢察組》突破反派人物的重要信息來源，在這場心理戰役中，崇拜關公、自認為有著江湖道義的“反派人物”米振動，在“巡回檢察組”組長馮森的“攻心”下，認罪伏法，與一同卷入案件中的黃四海等人，受到法律的制裁……至此，《巡回檢察組》落下帷幕。
戲內的精彩連連，讓該劇在市場化收益面前，戰果豐厚。據悉，該劇在播出期間曾多次拿下省級衛視收視率top1，csm52城收視率破2.5、實時收視率偶有破5，以及微博主話題閱讀量破18億、每集平均忠實度達到70.927%（中國試聽大數據）和相關平臺搜索引擎總觸發搜索量達570萬/例條的數據，讓這檔主旋律題材成為Q4劇集市場最強“黑馬”。不出意外，這也是2020年電視劇市場收視率最高和近五年創下廣告總效應最高的作品。
談及這部劇為何能夠取得成功，總制片人簡單做瞭三點總結：其一，是來自於題材的稀缺性；其二，則是在於編劇、導演的專業性和認真度；最後，也是尤為關鍵的一點。由最高人民檢察院影視中心參與出品，全程跟組，進行專業層面上的指導和嚴格把控，極大的促成瞭觀眾對檢察官、對人民政府的認知度和普及化，是促成該劇成功出圈的重要元素之一。
不過，再完美的前期籌謀，也不能保證一部作品面世後的市場口碑化。豆瓣開分7.0、隨後下跌至6.4，以及開播即遇到豆瓣“噴子”、面臨創作問題上的質疑，讓這部劇最終豆瓣評分落在瞭6.7分。
面對這一系列外界質疑，李學政坦然接受的同時，也堅定的表示，自己及團隊堅持不搞“虛假化”，“《巡回檢察組》開播沒多久，有人來問我要不要做豆瓣口碑維護，300萬保證我們這部劇的口碑在8分以上。我拒絕瞭。”
“觀眾是有分辨能力的。現在的觀眾，大部分都具有評論能力。內容好與否，他們會感知到。”圍繞《巡回檢察組》前期所出現的一系列市場質疑和熱議話題，我們與李學政進行瞭一次深度對話，與讀者分享。
豆瓣開分6.4！李學政：“我們堅決不搞「虛假化」”
《巡回檢察組》是由最高人民檢察院、金盾影視中心聯合出品，頭頂“前作”《人民的名義》的光環，讓這部劇前期飽受市場熱議的同時，口碑輿論也走向瞭兩極分化。“我們立項的時候，確實是想借用《人民》這個IP，為我們助力一下。但後來拍完後，我們覺得這個內容和《人民》幾乎沒有任何聯系，所以改名為《巡回檢察組》”。
目前觀眾在市場中看到的《巡回檢察組》，是一個基於檢察官馮森妻子十年前被殺害，從而引發出的多個連環案件。劇中，930殺人案、黃四海殺人案，以及政法委書記張友成之子張一葦被人陷害入獄等多個案件，密集交織，共同組成一樁猶如蜘蛛網般的復雜案件。
（人物關系圖）
歷時兩年劇本創作、113天拍攝周期，是李學政對這部劇創作周期的總結。與此同時，他坦言，這部劇創作的非常順利，團隊合作頗為默契。但即便如此，劇集開播前兩周，還是未能幸免的落入瞭觀眾的“吐槽”聲中。
“節奏有點慢、廣告有點多。不如《人民的名義》。”網友們如是評價道。對此，李學政大方解釋道，“可以理解。觀眾一開始就是抱著超高預期前來追劇的，《人民的名義》光環太高瞭，它的成功其實是無法復制，具備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但觀眾並不理解，他們一上來就希望看到像《人民的名義》這樣的一段高潮戲，可我們偏偏不是，我們這部劇戲是由小見大，像蜘蛛網一樣，慢慢鋪開，所有矛盾需要在觀看十集後，才會有所頓悟。”
（《巡回檢察組》總制片人李學政）
“前十集確實是我們的一個軟肋。但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從觀眾角度考慮，觀眾已經看夠瞭《人民的名義》的美劇式開頭，我們就想換個新的方式，也不想重復自己。”李學政如是說道。
而從前期市場熱議來看，廣告太多也成為劇集前期的槽點之一。“這點我們確實失策瞭。我們也是本著好心，因為政府對我們這個項目非常看好，很多廣告都是我們免費給打的，我坦白說這部劇的廣告收益還不到劇集兩集制作成本費用，但我們確實影響瞭觀眾的追劇體驗。這點我們後來也在網上向觀眾做瞭道歉，並且上瞭熱搜，25集以後，我們就削弱瞭劇中很多廣告植入。”
實際上，有關《巡回檢察組》前期遭到網友熱議、並引發豆瓣7分開分下滑至6.4分，還有一個客觀存在的因素，即有部分同行、采取瞭惡劣行為，在豆瓣區做瞭大量的差評導向。“平臺的初衷是客觀公正的，但是他的打分機制經不起這些專業打分團隊的研究。我們不是懷疑豆瓣的公允力和執行力，相反我們非常信任豆瓣，如果不是豆瓣的公平客觀，我們這部劇前期還有可能被黑子打至4、5分。”
（開播不到十分鐘出現的豆瓣評論）
事實上，李學政的話得到瞭市場驗證，目前該劇除瞭在收視、網絡端得到應有成績外，被行業媒體認可圈內創作者稱之為“今年唯一一部可以與《沉默的真相》抗衡的衛視劇”的好口碑，以及得到政法系統各部門的認可（註：政法系統各部門曾多次組織學習收看《巡回檢察組》，並多次在相關刊物、新媒體等官方渠道發表文章熱評）亦在證明著這部劇所取得的巨大成功。
“被低估”的《巡回檢察組》，觀眾值得擁有。
“《巡回檢察組》的版權費用，比《人民的名義》稍高一些”
所有人都知道，《巡回檢察組》目前所取得的成就，以及前期所遭遇到的市場口碑爭議，離不開“前作”《人民的名義》的光環。但殊不知，光環加成，也需要擁有足夠的創作能力和超前眼光。
《人民的名義》之前，李學政所在的金盾影視中心，已經陸續出品過《麻雀》《夥頭軍客棧》《傢有兒女初長成》等多部知名影視作品，憑借專業的制作經驗和超前的佈局眼光，金盾影視中心於2017年制作瞭這部全民爆款《人民的名義》。
“一開始我們確實沒有想過這部劇會取得如此巨大的市場效應，但它其實也是具備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當時政府正在極力倡導反腐倡廉、打壓貪官污吏，《人民的名義》也是站在瞭風口之上。”
“我之前也多次在論壇上提到，十年內，不會有作品超過《人民的名義》，包括我們自己的作品。”李學政回憶道。但相比起當年《人民的名義》辛酸“求買傢”的推薦過程，《巡回檢察組》在版權收入上，可謂高於前者。“這部劇的版權收益，是高於《人民的名義》的。我們這部劇從項目立項開始，就被優酷看中，中間他們三傢視頻網站，為瞭省錢限價聯盟，後來今日頭條也加入瞭版權爭奪，出於平臺受眾考量，我們最後賣給瞭優酷。”
“這裡想特別感謝一下今日頭條，雖然我們最後沒有達成合作，但是他們一直支持我們，包括我們劇集正式上線後，頭條系下的抖音還為我們成立瞭營銷團隊，大力支持我們。”
在平臺版權分銷上，李學政坦言，是一次與湖南衛視二次合作的滿意。“他們平臺發展至今，辦的如此成功，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年，《人民的名義》就是我送去湖南衛視的，他們一眼看中，這次《巡回檢察組》也是一樣，一眼相中，彼此合作的非常愉快。“
當下電視劇市場環境異常嚴格與冷靜化，從過往大量劇集提前半月甚至一月定檔，進入宣發期，到正式播出，往往經歷瞭一個市場預熱期；如今隨著大量劇集裸播、定檔難，劇集市場的艱難生存，離不開衛視和視頻網站的大力支持。《巡回檢察組》的如期而至，亦離不開優酷、湖南衛視的鼎力支持。
“於和偉是李路親自指定的，導演非他不導”
相比起劇集播出層面所引發的口碑爭議，劇中第一主角“馮森”的扮演者於和偉，卻是一路飽受觀眾熱評與愛戴。“曹操，你演的太好瞭。”、“於和偉就是馮森本森，與米振東對決的那場戲，堪稱演技炸裂。”網友們評價道。
事實上，於和偉飾演的馮森，並非是一個常規化的檢察官，前期大背頭、邋遢便服，以及潛藏的臥底身份，令觀眾心生質疑，“還能有這樣的檢察官？”。隨著案件的高低起伏、鋪墊不斷，馮森身份揭開：他除瞭是巡回檢察組組長外，也是十年前鄭瑋麗案件的受害人傢屬……這樣一層特殊身份的加持，除瞭使得劇情更為合理化的同時，也增添瞭戲劇的可看性。
鄭瑋麗究竟被誰殺？真相究竟是什麼？誰是甩棍？“有罪”的米震動究竟是不是案件主謀？他與宋麗敏究竟何種關系？……大結局前夕，種種疑問牽動著觀眾的神經，而串聯起這些案件的核心人物，有且僅有一個，就是馮森。
“於和偉是導演李路欽定的第一男主，當時我們在項目創作前期，李路導演就說，這個角色必須要於和偉來演，說非他不導。後來我們就找到瞭於和偉，於老師在看過劇本後，答應的非常爽快。”
“這是一次非常愉快的合作。”李學政如是表示。“那您覺得現實生活中真的有‘馮森’這樣的檢察官存在嗎？甚至為瞭查詢真相甘當臥底。”
“我不能肯定有臥底檢察官，但是我肯定檢察系統有很多馮森這樣維護正義、忠於人民的政府官員。我剛剛說新中國成立初期，有很多冤假錯案，如果不是有這樣一群正義的人士存在的話，這些冤假錯案也不能被平復。我們要相信黨國的力量，他們絕對忠誠、忠於自己的崗位，忠於自己頭頂上的國徽。”李學政分享道。
“我們是一個夢幻團隊”
“大傢一聽是《人民的名義》的團隊，就都來瞭。”實際上，劇中飽受好評的演員，並不僅僅隻有於和偉，而是一次全方位的受到觀眾贊揚。從飾演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熊紹峰的馮雷，到政法委書記秘書張友成、秘書陳明忠、沈廣軍和沈廣順的母親胡雪娥……劇中涉及到的原型案件多達40餘個、主要人物多達70餘個，這意味著《巡回檢察組》在演員挑選上，就任務頗重。
“我們是一個【夢幻】團隊，他們一聽是《人民的名義》的團隊，很多演員自告奮勇，積極報名。”李學政總結道。
事實上，觀眾對劇中的每一位角色，也都印象深刻。比如，開場就憑借一舉“狀告”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胡雪娥，演員的扮演者宋春麗，今年已經60餘歲，作為案件的主要人物，宋春麗在拍攝現場經常需要靠降壓藥來緩解戲劇上帶給自己的“人物情緒”，“老戲骨、教科書式的演技”，“胡雪娥一開口我就想哭”等評價，成為觀眾對這位演員的主要評價方向。
而觀眾對劇中張友成、張一葦前期的“不看好”，也隨著劇情的深入淺出，逐漸找到這個人物身上的魅力。“張友成這個角色，很多觀眾問我們為啥會找韓童生老師來演，覺得他隻能演小人物、平民，但其實很多政府官員他們生活中就是小人物，沒有任何官架子，我們認為韓童生老師演的非常好。”
“韓雪這個人物形象，其實是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的藝術創作。我們不想塑造一個臉譜化的女檢察官，所以前期她在劇中承擔的作用，主要是起到一個過渡作用，包括她在劇中的穿搭、妝容，也都是和我們團隊商量過的。”
實際上，無論是挑選演員，還是還原風雲監獄、體制內的檢察關系，以及尋求制作場地等創作問題，團隊都秉持著高度責任感與精品化的核心觀念。“現在市場中求同化、快餐化的作品太多瞭，那些不是我們想做的，我們想做的是為觀眾帶來一部具有品質化、可以反復觀看的精品作品。”
“我們下一部作品要做的是一個與「行政檢查」有關的項目，《人民的名義》是反貪倡廉，《巡回檢察組》是‘刑事執行檢察’。”關於“檢察官”系列IP化，李學政如是說道。
今年是新中國成立100周年，站在時間節點上，我們也期待未來可以看到更多的《人民的名義》和《巡回檢察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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