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前首富公子的“墜落”:被“爸爸們”拋棄的85後富二代霍東

來源:大江湖解局

一傢企業,從80億市值,要沖擊300億市值,需要多長時間?

從300億市值,再跌回80億市值,又要多長時間?

新晉散戶“收割機”仁東控股,給出瞭一個讓人驚奇的答案。

從80億市值,到最高355億,仁東控股用瞭18個月的時間。在主業沒有根本性改觀的情況下,這一速度堪稱奇跡。

但從355億,跌回84億市值,仁東控股隻用瞭短短的15個交易日。

11月20日,仁東控股的股價從60元左右,開始直線跳水;以每天一個跌停板的速度,迅速砸盤。15個交易日,股價最低砸到12元。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瞭。

仁東控股的崩盤,是莊傢和遊資的倉皇出逃,是13000個散戶,人均虧掉200萬元的悲劇。

股市原本就是零和的遊戲,有人哭,就一定有人笑。

仁東控股的早期莊傢早已獲利瞭結,留下一些高位接盤的倒黴股東,相互踩踏。

與散戶一起“陪葬”的,還有仁東控股的實控人——霍東,內蒙古前首富霍慶華的公子,87年出生的標準富二代。

霍慶華已從雲端墜落,成為瞭被法院執行的失信人員;然而,他將兒子推向前臺,金蟬脫殼,在資本市場長袖善舞。

在A股市場四處出擊的霍東,遭此次股價暴擊,體驗瞭一把“過山車式”的激情人生。

一、

1961年出生的霍慶華,異常低調,也非常神秘,關於他的創業經歷,並沒有太多的公開資料。

霍慶華16歲的時候,在部隊裡面服役,直到22歲的時候退役。

退伍轉業,霍慶華在寧夏石炭井礦務局醫院,做瞭一名醫生。

這醫生一幹,就幹瞭6年。

1990年,29歲的霍慶華脫崗,到寧夏煤炭職工大學經濟管理系學習。

此後他的履歷就顯得頗為模糊,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第一桶金從何而來。

1995年,通過招商引資,霍慶華在內蒙古阿拉善,做起瞭煤炭開采的生意。

次年,霍慶華成立瞭慶華百靈公司,專門從事煤炭、鐵礦的開采。

彼時,正是中國經濟騰飛的前夜,煤炭行業作為經濟運行的動力,也在價格暴漲的前夜。

2000年,霍慶華收購瞭國有的百靈煤田,正式打開瞭他的煤炭事業。

第二年,霍慶華又成立瞭阿拉善慶華礦業公司,修建卡休他他鐵礦。

此後,霍慶華的事業版圖,圍繞著煤炭和鐵礦,不斷擴張。

霍慶華正好趕上瞭中國煤炭行業的“黃金十年”,在2010年《福佈斯》第一次發佈的“內蒙古富豪榜”上,霍慶華以65億的身價,成為瞭內蒙古首富。

2011年,霍慶華將所有的煤炭和鐵礦公司,合並成立瞭慶華集團。

經過十來年的發展,慶華集團已經將版圖擴至寧夏、青海,業務也從煤炭擴大到化工行業。

二、

然而,從2012年開始,中國的經濟增速開始換檔,煤炭和化工行業由盛轉衰,開始步入寒冬。

經濟周期和行業周期疊加,重倉煤炭和化工的霍慶華,帶著慶華集團積重難返。

產能開始過剩,煤炭等大宗商品價格從頂峰跌到谷底。

但是,霍慶華並沒有停止擴張的腳步;相反,他還繼續擴充產能。

隨著公司規模的擴大,債務規模也不斷膨脹,一度高達80%以上。

慶華集團的資金周轉開始變得困難,2016年,資產600多億的慶華集團,卻因為拖欠15萬元宣傳制作費,被閃維時代一紙告上法庭。

慶華集團的財務黑洞由此揭開,慶華集團也陷入各種合同糾紛,最終在2018年,霍慶華發現自己被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列為失信執行人,在為瞭“老賴”。

就在此時,霍慶華適時將兒子霍東推向臺前,玩瞭一個“金蟬脫殼”。

2010年,23歲的霍東在新加坡國立大學念完EMBA後,就在父親的慶華集團任職鍛煉。

7年之後,霍東自立門戶,離開慶華集團,創辦瞭正東致遠,這便是他的“仁東系”的發端。

2018年2月,32歲的霍東,開始瞭他在資本市場上的首秀。

霍東從傢裡拿瞭8.35億元,又從嶽母張淑艷手中借瞭4.7億元,湊齊瞭13億元,通過雲驅科技,收購瞭上市公司民盛金科10.7%的股份。

隨後,霍東又獲得瞭民盛金科另外一個股東景華,以及景華的一致行動人所持有13.8%股份表決權的委托。

與此同時,民盛金科的原始控股股東,“德禦系”的和柚技術及其實控人郝江波,出具的《關於不謀求上市公司控制權的承諾》。

經過這一系列的行雲流水的操作,霍東首戰告捷,成為瞭上市公司的實際控制人。

2018年6月,民盛金科董事會換屆,霍東當仁不讓,成瞭董事長。

霍東上臺,即將民盛金科的股票名稱,改成瞭仁東控股,成瞭“仁東系”的馬前卒。

三、

當時,仁東控股還處於虧損狀態,霍東入主,成為瞭仁東控股逆風翻盤的救命稻草。

霍東玩的是資本,沒多久,他就將大多數仁東控股的股權,質押給“德禦系”染指的山西晉中銀行和陽泉商業銀行。

幸運的是,2018年仁東控股扭虧為盈,獲得瞭5300萬元的凈利潤。

霍東也積極地為仁東控股紓困,為瞭解決資金困局,獲得國資北京海淀科技金融集團的支持,將仁東控股21%股份的表決權,委托給瞭北京海淀科技金融集團。

為此,仁東控股還得每年給北京海淀科技金融集團支付2000萬元,作為托管費。

當然,這個錢不是白給的。

在托管期內,北京海淀科技金融集團提供不超過50億元的資金支持。

得到國有資本的加持,再加上各路莊傢就位,仁東科技從2019年起,開始瞭一輪波瀾壯闊的上漲。

仁東控股的股價,從13元,一路上漲到60多元,成為瞭2020年的一隻大牛股。

但實際上,仁東控股的基本面並沒有太大改觀,甚至在2020年上半年,業績還下滑瞭160%,虧損近2000萬元。

與此同時,那些先知先覺的大股東,以及莊傢們,卻在股票拉升的過程中,一步一步套現。

散戶卻在為這隻妖股的上漲,歡呼、狂歡,直到入場接盤。

2020年11月15日,一紙宣告北京海淀科技金融資本與霍東簽署瞭《終止股份委托管理關系和一致行動關系的協議》,控股股東又變成瞭霍東。

一石激起千層浪,失去瞭國資靠山,尚未套現的莊傢聞風而動,迅速也逃。

這直接引發瞭各路股東爭相賣出,出逃資金相互踐踏,最終引發瞭13個跌停板的慘劇。

四、

辛辛苦苦折騰兩年,霍東一夜回到解放前。

霍東入主時,仁東控股的市值在80億左右;經過苦心經營,將市值拉到瞭350多億,幫原大股東“德禦系”和最牛散戶景華給獲利套現。

對霍東來說,股價崩盤隻是多米諾骨牌倒下的第一張,前期將仁東控股質押出去的股價,隨著股價暴跌,將迎來密集的平倉。

12月17日,仁東控股即發出公告:“鑒於當前股價波動、兩融業務到期以及潛在質押違約處置風險的影響,仁東信息及一致行動人仁東天津所持有的公司部分股份可能發生強制平倉的風險。”

這份公告,正式拉響瞭霍東質押股權的平倉警報。

霍東的資本市場首秀,並沒有異軍突起,除瞭給幾個老股東套現,留給瞭1.3萬股東人均虧損200萬的一地雞毛,自己也面臨平倉的風險。

這個內蒙古前首富的公子哥,一頓操作猛如虎,算算利潤二百五;對他來說,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