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女神伍爾夫:為什麼我勸女人一定要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

很久沒有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瞭,這兩天利用碎片化時間讀完瞭文藝女神伍爾夫的《一間自己的房間》,很是過癮。

閱讀的過程,常常有一種任督二脈被打通的暢快感。

很難想象,在那個隻有男孩才能去正規學校讀書,女孩隻能相夫教子的年代,伍爾夫在母親的傢庭教育下,能成為倫敦文學界的核心人物。

《一間自己的房間》是伍爾夫受邀在劍橋大學關於“女性與小說”的主題演講內容的總結,整本書一開篇就提出伍爾夫的一個核心觀點——如果一個女人要寫小說,那她必須有錢,還要有一間自己的房間。

針對這一觀點,伍爾夫采用意識流的寫法從坐在河邊思考問題的“我”開始,談到現代女性在生活中所受到的種種不公平待遇,談到女性精神獨立的前提,談到應該如何閱讀,如何進行文學創作……

在伍爾夫看來,物質自由是女性進行文學創作的先決條件,這並不是世俗,如果你認真思考,就會發現伍爾夫所言非虛。

一個19世紀立志於從事小說創作的女性,必定會遭到傳統社會價值觀的反攻。

在那個女性隻能依靠繼承財產或嫁人才能獲得穩定生活的年代,想自由按自己的想法生活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幸運繼承財產,大部分女性還得靠嫁人來保障基本的生活,經濟無法獨立就意味著沒有自由權。

照顧小孩、做飯、做傢務占據瞭一天中大部分時光,如果有人想要跳出這種固化的生活,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簡直是難於上青天。光是他人的非議、猜測、嘲諷和排擠,就足以將其逼到奔潰的邊緣,更別提貧窮對一個人心智的深遠影響。

伍爾夫認為貧窮對人最大的影響,不是物質匱乏,而是對其心態、精神、想象力和創造力等全方位的碾壓

貧窮意味著繁重的心理負擔,為瞭保有一份工作(這份工作對於那時候的女性就是傢庭主婦),你需要阿諛奉承他人,去迎合他人的想法,隱藏起自己真實的情緒,任由繁重的體力勞動一點點壓垮自己的想象力,隻剩下一方逼仄狹窄的空間。

圖片來自電視劇《我的前半生》

貧窮還意味著不安全感,意味著易怒、暴躁和抱怨。

就像公交車上總是有衣衫襤褸的人,高聲訓斥他人如何不堪,大聲教導他人應該如何舉止。

他們怒氣沖沖地訓斥他人,就好像是因為他人的不當舉動才導致自己的煩惱,雖然他們本質上隻是對自己不滿意而已。

人為什麼會發怒?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需求沒有得到滿足,這種貧窮會讓一個人的天賦消亡,因為他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發展自己的天賦。

而這所有的限制都會在一個人變得富裕之後,慢慢消逝。

榮獲棕櫚獎的韓國電影《寄生蟲》中有一句經典臺詞:不是雖然有錢但卻善良,而是因為有錢所以善良。

圖片來自電影《寄生蟲》

當一個女性處於富裕的環境中,她內心的憤怒和怨恨會消失,自我的力量則會增加。

她不需要憎恨任何人,因為任何男人都傷害不瞭她。

她也不用取悅任何男人,因為男人什麼也給不瞭她。

在與世界、人類的關系中,她的態度會慢慢轉變,開始變得包容,常常懷有憐憫之心。

她甚至開始理解另一個群體的優越感,開始認為驅動他們前進的是他們無法控制的本能,本質上講,人類所受的教育大體相同,男人們也有自己的苦衷。

伍爾夫作為女性獨立運動的倡導者,並沒有固執地認為一個群體就應該為另一個群體的悲慘境遇負責,而是客觀中立地表達自己的看法——既然男人女人各有不足,世界又如此遼闊豐富,一種性別何以成事?難道教育不該彰顯差異、突出個性,而非舍異求同嗎?

這種實事求是且客觀的獨立精神實在令人敬佩。

雖然整本書的出發點是為瞭解釋為啥文學創作的女性需要有一定物質基礎,但對於現代女性的個人成長依然有啟發意義。

物質基礎是一個人心智自由的根本,更是一個人的膽,一個人自信的源泉,一個人敢做自己,探索自己的未來,去冒險,去任性的資本。

也許正如伍爾夫所說,女性應該去掙錢,要有自己的房間,記住自己的責任,努力向上,追求更崇尚的精神追求,活在現實之中,活在富有活力的生活中,而不是依附在另一個人身上,祈求他人能給帶給自己幸福。

當你想明白這一點,全身心投入到自身的發展,體驗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事物,焦慮自然就沒有瞭。

圖片來自電影《寄生蟲》

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