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和中國方便面之後,美國監獄又有瞭新的硬通貨
美國監獄裡流傳的故事非常有意思,不隻是有悲歡離合的人生感悟,還有很多在獄中成就自我的幸運兒的故事。
看過劇《越獄》、《肖申克的救贖》等的人應該都對美國監獄裡的隱秘故事有些許瞭解。相比於劇中那些天方夜譚、不可思議的劇情,獄中囚犯建立的地下市場,或者說是美國監獄的經濟體系也是非常有意思的。
早在13年,美國監獄系統就爆出醜聞,黑幫老大在監獄稱王,不斷賄賂獄警為他走私D品、手機等違禁物品,甚至還讓4名女獄警為他生下5個兒女。看來這種監獄腐敗案件和驚天醜聞,不隻是劇中的情節。
今天我們就聊聊監獄裡的地下交易。
美國監獄是怎樣的
普通人發發酒瘋、打架鬥毆等是不會進監獄的,頂多也就是進Jail,而不是Prison,所以大傢對Prison裡監獄生活的想象,頂多也就限於電影電視的展現。實際,美國監獄確實是一個充滿驚喜的地方,當然很多時候是隻有驚沒有喜。
如果你想在監獄中活下去,“獨善其身”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最好加入黑幫組織,在獄中的黑幫通常是以人種劃分派別,即使需要做出一些犧牲,直接根據自己的需要加入黑幫是最好的選擇,之後黑幫會交給你該遵守的規則。
不加入意味著在獄中被孤立、被欺負,度日如年,甚至難以活下去。
然而,在美國的監獄,囚犯雖然被剝奪瞭所有權利,卻保留瞭身體健康權,犯人在這裡可以得到應有的治療,於是也就會出現有的人得瞭不治之癥,卻承擔不起高昂的手術費用,於是故意制造一些犯罪,就為瞭被抓進監獄獲得醫療保障。
除此之外,真實的獄中與電影電視差不多的,大概就是地下交易瞭。利用直腸運輸違禁物品可是常見的事,而服刑時間久,看起來無害的犯人又是最好的運輸者,因為他們有機會外出做工。
這時候通常會有在外面的朋友事先藏好,找機會把物品塞進犯人也就是運輸者的體內,然後帶入監獄,傳進監獄的D品,違禁物品什麼都有,D品、煙草、打火機,甚至還有手機。
在美國,監獄的另一個綽號是“農場”。這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也不隻是美國的監獄如此。囚犯們一年到頭都在從事各種辛苦的勞作,市面上許多流通的商品:糧食、洗手液、傢具、路牌等都出自於囚犯之手。
勞動繁重,薪資卻很低廉,美國美國聯邦的最低時薪標準是7.25美元,而犯人的薪資執行的標準卻是:每小時約4美分。有的州甚至連這麼低廉的報酬都沒有。即使是今年新冠肺炎疫情波及全球,也沒有阻止囚犯們的勞動。
4月,農業大省北卡羅來納州一所監獄有83人確診瞭新冠肺炎,囚犯們一周才能領一個口罩。要知道,此前由於食品廠員工響應政府號召,減少聚集而拒絕恢復上班,包裝雞肉的任務就交給瞭監獄的便宜勞動力,他們在上崗之前都沒有體溫檢測。
還有今年三月紐約州州長安德魯·科莫曾經在今年三月誇耀紐約州自產的NYS Clean洗手液,這也是雇傭囚犯制造生產的一款產品。相比於囚犯們的堅如磐石萬年不動的低廉薪資,監獄中官方運營的雜貨店裡的商品價格卻在瘋漲。
在這裡供需關系決定著價格,而在這背後,是囚犯們自己建立的地下市場助推的結果。
新的硬通貨
還記得《肖申克的救贖》中的吃瞭50年牢飯,一直期盼重返社會獲得自由的Brook嗎?在終於獲得這一機會之後,卻發現自己不再適應外面的生活最終選擇自盡。
實際上,有很多囚犯在習慣瞭監獄內固化的體制生活,走出監獄後,難以適應外界的生活。獄中的囚犯,追逐自由,卻反而淪為自由的奴仆。不想變成“自由”的奴仆,就要有通過資源換取相對“自由”的能力。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像《肖申克的救贖》中Red的天賦,但是在監獄的地下交易中,為瞭個人的需求,每個人都各顯神通。
有人的地方就有需求,就有交易。一方面,監獄的地下交易在獄友這個階層中進行。從有需求的獄友、到聯系獄外調配物資的獄友、再到負責運輸的獄友,這條產業鏈在監獄中悄無聲息地持續進行著。
另一方面,顯然是跨越階級,與上層階級進行資源交換。比如賄賂獄警,如開頭所說的那個獄中的黑幫老大所做的驚天醜聞。而進行地下交易需要尋找一個適合的一般等價物。美元當然是違禁物,但是可以想其他方式賄賂啊。
香煙此前很長一段時間,作為監獄貨幣。早在19世紀的倫敦,很多非法交易就是通過香煙實現的。
二戰時期,香煙更是戰俘營裡的搶手貨,創造瞭巨大的交易需求。曾有戰俘在出獄之後寫過一篇《戰俘營裡的經濟組織》來回憶那些在獄中地下交易的日子。
當然,也有人嘗試過很多其他種類的“貨幣”,比如山核桃果仁糖,但是好景不長,要想成為監獄中的硬通貨,需要滿足一個條件——輕便且易儲存。
於是,近些年,鯖魚罐頭和方便面正在美國監獄裡大行其道。
它們都方便儲存。而方便面,據說在美國監獄中,來自中國的價值最高,日本的次之,韓國的最低。
據16年的調查,方便面能給美國的一所監獄帶來一年3.4萬美元收入,獄友們從擁有方便面的數量來判斷這個人的經濟狀況。而此時,香煙已經大幅貶值。
香煙在監獄中的貶值,一部分原因在於監獄經費的縮減,監獄的餐飲服務降級,於是方便面這樣相對容易獲取又美味的簡餐,這時候就承擔起瞭更多的精神與物質寄托。
甚至有人成為瞭監獄方便面烹飪大師,並在出獄之後撰寫瞭一本《監獄泡面:鐵窗後的食譜和故事》。
但是有一個問題,方便面在一墻之隔的監獄外卻沒有太大價值,而那些需要與獄外的人進行其他諸如D品交易的人,如何讓走私者獲得報酬呢?
過去的年月,郵票承擔瞭這個重要的任務,走私者和被賄賂的獄警可以在外面用郵票套現。
然而今天,監獄的經濟也緊隨信息時代的腳步。
監獄裡囚犯使用一種叫做 MoneyPak的預付卡,這種卡可以委托監獄外的人在便利店或者沃爾瑪買到,最多可以充值 500 美元。刮開塗層就能兌換現金,塗層下面的14位數字,就是如今美國監獄新的硬通貨。
當然,並非沒有人關註並試圖改善囚犯的生存狀況。16年,塞內加爾就出現瞭一傢叫“Yes Wesell”藝術品電商,上架的商品諸如室內裝飾畫、手工藝品或小型傢具等,都出自於囚犯手工制作。
這傢電商的老板精通計算機,又由於父親是一名獄警,從小他就對獄中囚犯的狀況非常瞭解。因此,他的這個平臺致力於解決監獄經濟問題,既可以幫助囚犯改善生存權利,也能幫助他們將來重返社會打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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